潘蔺大喜,起身时竟
潘蔺赶忙行礼,萧驰野再次示意他坐,说:“疏通官沟事情是办,个中滋味最清楚不过。那东龙大街官沟陈旧,都是在潘大人任职工部尚书以前胡乱凿,有许多不合理之处。看这次涨水,不该把责任尽数推给潘大人。”
潘蔺心里热,说:“家父几年前叫人专门画过图纸,但当时正逢中博兵败,国库周转不开,户部不肯拨银,这事便放过去,谁知……唉!”
“还有这样事,”萧驰野扣上茶盖,“那魏怀古却在御前只字不提,你们两家不是交好吗?”
潘蔺不语,费适抢着说:“侯爷,那魏怀古门心思钻营,为什?就是为做个大官。他熬这些年,如今资历是够,又赶着今年都察,眼下就等着考评呈报,好擢升次辅,日后与海阁老分庭抗礼。谁知这关头出官沟堵塞岔子,他当然要想方设法撇清关系,半点责任也不肯承担。”
“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人,”萧驰野面上微微惊讶,“原先看着户部这些年账目清晰,没有大错,也想着今年该轮到他魏怀古,谁知他竟是个蝇营狗苟小人,可惜潘大人。”
潘蔺心绪沉郁,换完衣就坐在临窗榻上。费适自觉有愧,坐在他跟前欲言又止。
“你不必说,”潘蔺看着窗外灯火通明青楼旧院,“是运数不好,偏偏遇见他这般下三烂。”
费适说:“你知道他是个下三烂,心胸狭窄得很,那何必跟这种人置气?承之,不值得。”
潘蔺自嘲笑,说:“们潘家已经落魄到这般田地?若是为口饭,便能绝骨气,任由他这般嘲笑,那不如让死。”
费适见他神色悲伤,便知道这些日子人情冷暖让他真伤心。费适虽然浑,却看得开,他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还没下旨呢!承之,侯爷不也说吗?潘大人是三朝老臣,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分量。”
费适听他话里行间透露着爱惜,不禁壮着胆子说:“近来消息都密不透风,侯爷,与承之问好些人,也不知皇上给刑部到底是个什意思。潘大人要是判……会派出阒都吗?”
潘蔺也提起心,看着萧驰野。
萧驰野稳坐椅中,转几圈骨扳指,把他俩人心都抓紧,才说:“这不好说,看皇上也在犹豫。”
费适随即说:“圣旨没下,事情就有转机。侯爷如今是真正天子近臣,这件事,还望侯爷能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
“不会为潘大人美言,”萧驰野见他们俩人变神色,才不紧不慢地说,“只会坦率直言,大人有才又有功,即便有些小过错,也不至于杀头流放。这事等明日进宫,再与皇上说说,若是能行,那赦令出不四日就该到府上。”
那头骨津打帘子,萧驰野俯身而入。费适和潘蔺同站起身,对他行礼。
萧驰野抬手,说:“二位不必拘礼,潘侍郎,坐吧。”
潘蔺落座,对萧驰野说:“今夜不仅扫侯爷兴,还误侯爷吃酒乐趣,该打。”
萧驰野不在意,坐下时骨津看茶,他喝几口,说:“对侍郎才学早有耳闻,直没有攀谈机会,今夜倒也算有缘。”
费适闻言便笑,冲潘蔺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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