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几年前就买人,”沈泽川逐渐皱眉,“若当真是为拿住香芸,那这步棋也安排得太早。”
“香芸为什会因此被拿住?有些棋子下得太早,未必经得起时间磨耗。他这般做,觉得不仅是为拿住香芸。”萧驰野整理着线,“你设计行刺案,不是他能提早算到事情,所以后续发展他也定防不胜防。”
萧驰野在这犹如杂草般凌乱线里根根地摸索,他那类似狼直觉使得他认为事情不会这简单。
“即兴,”沈泽川
“这笔钱若是,世子自然不会同意,但这笔钱若是你,世子定同意。”沈泽川微微仰下巴,“下聘,二公子给留着。”
“这点银子就想当聘礼,”萧驰野笑着腾出手,把食盒提到桌边,“难吧。”
沈泽川闻着味,说:“有烧鱼呢。”
说罢忘聘礼,自个儿从里边抽筷子。萧驰野就这看着他吃,碗米转眼下去半,鱼再回到盘里时只剩骨头。
萧驰野其实不爱吃鱼,他小时候娘没得早,家里边不兴八大家这样娇养,虽然有婆子丫鬟伺候,但能握筷以后就得自己吃饭。他性子冲,爱玩东西多,不稀罕把时间花费在挑鱼刺上,卡多,就不怎吃。
这场切磋尤为漫长,把餍足感越推越远,变成食髓知味后意犹未尽。他们习惯于在黑暗里较量,随着爱意渐深,亲吻无法再令人满足。年富力强欲|望坦诚相见,这样充满甜腻与黏稠耳鬓厮磨是有情人独特款待,因为刻不离地挨在起是种奢求。然而诏狱耳目众多,亲吻只算是某种心照不宣补偿。
萧驰野在亲吻结束时问:“去哪儿?”
沈泽川大腿随着坐姿蹭在萧驰野腿侧,他不紧不慢地缓着呼吸,半敛眼眸里带着隐晦诱惑,说:“数钱。”
萧驰野捏他,说:“数得劲儿?”
沈泽川哑声笑,说:“被你捏得劲儿。”
萧驰野看着他,说:“香吗?据说是河州来厨子,比宫里边御厨还难请。”沈泽川拣刺,喂萧驰野筷子,萧驰野尝,说,“还成。”
沈泽川吃饱,搁碗筷,说:“你要与商量什事?”
萧驰野递给他帕子,说:“先前查香芸,漏件事情。薛修卓早在几年前,就在香芸坊买批人,直养在府上,这事恐怕连奚鸿轩都不知道。”
沈泽川果然神色动,说:“他不是私养妓子人,在藕花楼里也很少挨着这种事,这举动太反常。”
“不错,就是反常,”萧驰野后靠上椅背,“直觉香芸反咬口原因就在这里面。”
萧驰野被沈泽川笑得躁,抬手捏稳他下巴,说:“使劲地勾。”
沈泽川解开衣领里露着锁骨,上回被咬狠地方印还没消。他浑然不在意,舔湿自己被咬过唇,说:“要与你商量件事情。”
萧驰野抬高他,说:“巧,也要与你商量件事情。”
沈泽川被萧驰野眼神烫得口干舌燥,他说:“今年军粮要等到四月才能从厥西出发,要借东北粮马道用。”
萧驰野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要干什,说:“东北粮马道军粮由离北铁骑自己押运,沿途无人盘查,运银子是可以,但得看大哥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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