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把扇子还给沈泽川,说:“倒是有个推荐人选……但你拿什贿赂?”
沈泽川莞尔,捏着扇子另头,却并不拿走,而是这瞧着他,说:“猜猜看,你要给引荐人是姚温玉吧?”
“他是姚家人,那段时间里许多事情他确实要比别人更清楚,后来又拜在海良宜门下,海良宜先后在刑、吏两部办过差,也知道详情。”萧驰野拉近扇子,“怎,不稀罕见?”
“久闻大名,”沈泽川说,“真本事还是假把式,会会就知道。是稀罕见他,不过他何时会来?过今日,后半月还有差事要办。”
“别人都是排着队去递呈名帖,哪个像沈大人这有排面。”萧驰野笑说。
萧驰野在校场里跑天,自觉身汗臭,便没有绕到桌对面,而是在这边落座。桌案上堆积都是卷宗,有些封刑部条子,看时间也很久。
“你查旧案,”萧驰野手搭在椅背,手捡沈泽川搁在桌上小竹扇玩,“光是诏狱案子就查半月,怎连刑部案子也看?”
“先帝登基以前四年时间里,诏狱是空档。”沈泽川看着卷宗,“纪雷那会儿有潘如贵做靠山,不至于混到无差可办地步,但是诏狱没有留下任何案底,证明当时许多案子都还能够维持三司会审正经流程,纪雷只能跟在刑部后边打杂。”
“意思是,”萧驰野两指微用力,用扇子挡沈泽川看卷宗视线,抬起他下巴,“咱们查旧案干什?”
“上次也是在这里,们谈到中博兵败案,”沈泽川搁笔,“说‘远交近攻’这个词,你还记得吗?”
“他就是天上掉下来谪仙,不能为所用,那即便费尽心思前去巴结,也是劳而无功。”沈泽川说是实话,他确实对姚温玉早有耳闻,可若是把这个人和薛修卓放在起,他宁可选择薛修卓,因为他们干是俗差,下边龌龊事情太多,这样神仙似人物,就是夸得天花乱坠,他也没有拉拢心思。
百无用是书生,做官不比青楼卖笑更自在,捧高
萧驰野撤回扇子,起身绕开桌子,走向书架内侧,须臾后抱出卷地图。沈泽川推开桌上卷宗,萧驰野把这图抖铺在桌面上,竟是张非常详细军事地形图。
“压箱底宝贝。”萧驰野用扇子在中博六州位置上画个圈,“自然记得,你指是有人借着边沙骑兵打掉紧靠阒都中博六州,这是‘近攻’,随后花家式微,太后被迫将花三嫁与启东,这是‘远交’。此两者合在起看,就是架空离北,让离北近处无依靠,远处无支援。”
“但是这样布局需要时间太长,变数无数,对方想要确保每步棋都没有差错,他必须待在个可以纵观全局位置,”沈泽川起身,手指沿着中博滑到阒都,“他在这里。先帝在位八年,对于设计中博兵败案而言太短,必须往前推,光诚帝在位永宜年间发生许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或多或少影响局势走向,他得身在其中,想借着旧案找到些蛛丝马迹。”
萧驰野看着图,说:“光凭卷宗也难窥全景,你得找个参与过人,或是知道详情人。”
沈泽川撑着身侧看他,说:“没有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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