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件古怪事情,”萧驰野顿少顷,“他说薛修卓把这批人买回府中,女孩儿学都是青楼里教那些东西,男孩儿上却是正经学堂。薛修易给这些男孩儿们请先生,不仅有太学里时考,还会清谈时政。”
沈泽川沉吟不语。
萧驰野说:“他若是想要学生,大可从正经人家里挑,太学里有是人想要拜他为师。但他却这样教从青楼买回来男孩儿,这些人即便真学出什名堂,因为贱籍也入不仕,于他而言有什好处?除非他是打算养出批府中清客。”
“薛修卓……”沈泽川似
萧驰野起身,卸刀,脱掉外衣,在沈泽川身边盘腿坐。
沈泽川指尖捏着书页,却没翻,说:“有些事情得面谈,三言两语说不清。”
萧驰野终于放松下来,解着扣子,说:“按照顺序来,你先还是先?”
沈泽川看他半晌也没拉来,便抬指替他解衣扣,想片刻,说:“有很多事情还没想出头绪,你先说吧。”
萧驰野手肘撑着小几,从边上大柜上翻出别册子,递给沈泽川,在他看空隙里说:“薛修卓买那批人,最大十八岁,最小十四岁,男孩儿女孩儿混杂在个院子里,他们唯称得上共同点就是都生得不错。”
体软,半点不比真、真女人差!他是不是觉得外边买不干净,容易落人口实,所以才自个儿偷偷也养批,等着日后打点关系用?”
萧驰野没听他信口开河,干酒,又说:“那他可要费功夫,东龙大街上叫得出名字兔爷,都是拿真金白银砸出来。他买男孩儿女孩儿都有,请先生去,只教男孩儿吗?”
“古怪就在这儿!”薛修易醉态不雅,他埋头缓片刻,终于止住嗝,对萧驰野说,“侯爷,他让那些女孩儿学琴棋书画,知道这是为什,哪个男人不喜欢红袖添香嘛?可他让那些男孩儿学却是策论。”
萧驰野眼眸倏地转过去,看着薛修易,重复着:“他让那些男孩儿学是策论?只有策论吗?”
薛修易用力摇头,伸出手指,说:“他在那院子里搞个小学堂,自个儿有时也进去讲讲书。侯爷,你知道他讲都是什?都是些正经书。前日听着,他还教这些男孩儿……时政!”
“八大城,中博,厥西,”沈泽川指尖沿着名字走遍,“他买人不看籍贯。”
“这可能是为混淆视听,让人即便想查也无从下手。”萧驰野看沈泽川忽然停在某处,便凑近瞧,“这名字你见过?”
沈泽川看着那名字,说:“灵婷……这名字在香芸坊听过。”
“都是香芸人,”萧驰野说,“她喜欢机灵孩子,所以早前以‘灵’为姓,给这些雏儿都改名。”
“你今夜与薛修易吃酒,他说什吗?”
***
萧驰野归家好晚,他见屋内还亮着,就知道沈泽川还在等自己。晨阳驱散伺候人,只留他们几个近卫守在院子里。
萧驰野照常入内,里边就点个琉璃灯,沈泽川在小几前看案子,撤冠,搭着件萧驰野大袍,就寝前模样。
萧驰野俯身压在沈泽川背上,偏头吻他耳垂,说:“有事留个条子,明早起来再谈也样。”
沈泽川嗯声,侧头看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