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常鸣看着沈泽川,像是在估量着什。帐子里安静下去,沈泽川左右皆是雷常鸣侍卫,他摸到茶碗。却没有喝。在那漫长对峙里,雷常鸣忽然笑起来,说:“后备物资充实,不着急要钱,这两百万再放几日也不打紧。来人,给沈公子也看茶,们当务之急是说说怎救韩靳,毕竟他才是你去阒都见韩丞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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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岭被关进马棚,他横在杂草上粗喘不止。那粗糙麻绳把他捆个结实,马就歇在跟前,撅蹄子全泄是热腾腾马粪。他被那股味冲得头晕目眩,使劲别过头喘息。外边围圈流匪,都在哈哈笑。
孔岭愤然地喊:“贼子骗!呸!士可杀不可辱,休想拿去胁迫茨州!”
那些马鞭戳在孔岭脸上,他浑身都是泥水和马粪,被围观得阵阵发晕,又羞又恨地说:“你们狼狈为*、你们!雷常鸣!你与这样不讲道义人同谋,你能有什好下场?!”
沈泽川此行带不来两百万,但是他带来诚意。雷常鸣看着那几箱白银,都是货真价实东西,码放得整整齐齐。他随手抓把,感受着那沉甸甸重量,说:“这几箱白银,手底下卖糖饼兄弟也拿得出来,你想用这点东西说服,也忒看不起雷常鸣。”
“如果真带来两百万,大当家这会儿也未必敢收。”沈泽川已经落座,说,“好生意都值得慢慢谈,眼下该着急是茨州和萧驰野。”
雷常鸣招手,让人把孔岭拖出帐子,只留下自己侍卫和沈泽川。他始终不肯离开虎座,没有靠近沈泽川半步,说:“你跟萧驰野突围阒都,算是生死之交,怎突然就变脸,要从这里讨口饭吃?”
“大当家既然知道,想必也知道沈卫是老子。沈卫在敦州捅破天,让跟离北落下宿怨。与萧驰野虽然能冰释前嫌,但萧既明那里未必就肯用。”沈泽川似是苦恼,“功成名就男儿志,萧驰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有精力替谋谋出路?与韩丞韩大人之间是有些误会,可那都是罪不至死小事情,只要有人替作保,便能回阒都再次为朝廷效命。”
“这说你还是想做官啊,”雷常鸣双手扶着膝头,“兄弟,不瞒你说,也想做官。过去咱们混迹山野,日子也算过得逍遥,可到底不是正经差事,举动都让启东守备军盯得紧!”
可是任凭孔岭骂天骂地,周遭都是阵哄笑。他也是饱读诗书之辈,过去不论
“与大人志同道合,”沈泽川小竹扇微抬,“这不正好?”
“可呢,被你们这样读书人骗怕。”雷常鸣露出几分忌惮,“你这两百万还在茨州,怎拿给?还有那韩靳,你又怎助救他?今日你把话说清楚,让心里有个底,才能真带着你干。”
“银子好说,大当家挑个信得过人,去茨州问周桂要钱,他知道银子都放在那里。只要大当家拿得动,现在就可以把银子拿走。”
“问他要,他就肯给?”雷常鸣手指摩挲,似乎还想摸摸那些白银。
“你手里有孔岭,那是周桂心腹。”沈泽川带笑说,“你还有四万兵马,周桂岂敢不给?他直想做个爱民如子好官,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激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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