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再说到此处,小几上茶水已经凉透。他继续说:“不明白,学生们原先对寒门朝员那般苛刻,却又为何会夜之间簇拥向薛修卓,难道比起勤恳政事、出身苍郡孔尚书,薛氏庶系薛修卓更能为寒门尽心尽力吗?元辅为等费心铺路,谁知最后还是让世家占据上风。”
“薛修卓未必就会让世家占据上风,”萧驰野倒着凉茶,说,“这局,他是攻其不备,打得两方人马都措手不及。太后先前与韩丞那样周旋,就是因为手中无人,薛修卓显然没有给以太后为首世家老派透露任何风声,并且在先帝驾崩时,他套住韩丞这枚马前卒。换而言之,就是他已经得罪世家,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余小再愁眉不展,说:“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不懂他到底有何用意。如果他仅仅是为时鼎盛,那新帝根基不稳,又是女子,薛家即便起势,在太后等人压力下也长远不。”
沈泽川脑中飞闪过许多事情,他沉思半晌,才说:“如果想要探查个人目,就不能放过蛛丝马迹。咸德年南林猎场花思谦被逼反,主策人正是海阁老与薛修卓,当时是薛修卓任职户科都给事中,稽查他们账本。你说海阁老死谏以前,也曾提到这件事,那猜测,中博兵败案内幕薛修卓也知道。他后来能与厥西布政使江/青山协力审查,齐力拿掉花思谦,恐怕也有此事缘故。就此来看,这个人不是魏怀古流,因为他从开始,就在打击世家。”
“曾经听奚鸿轩谈及他,说他整日忙于政务。后来任职锦衣卫北镇抚,整理锦衣卫与大理寺协力查办案宗,发现他在调离户科进入大理寺以后,确实处理许多案子。海阁老是个刚正不阿人,屡次提拔薛修卓不是没有道理,就连岑大人也曾经多次与谈到薛修卓,由此可见,他从入仕到现今,在后起之秀里也算是政绩不凡。”
余小再醍醐灌顶,他说:“不瞒同知,想不通地方就在这里。薛修卓直以来口碑甚佳,即便是都察院言官,也对他少有异议。他在都察里评审优异,这是有目共睹事情,所以对他如今举动又不能理解。因为就从前所见,他不是潘如贵那样借势敛财人。”
萧驰野微微后仰,搭着手臂,对沈泽川说:“不错,们在阒都时也曾谈过薛修卓。姚温玉说过,他虽然没有被海阁老收为学生,却很得海阁老青眼,当初姚温玉及冠礼,让他捧冠正是这个原因。他在最初入仕那几年,写策论皆是免除世家之见,期望由花思谦主理太学能够恢复姚太师时鼎盛。你知道,当时内阁除海良宜,皆由世家出身朝官组成,往下六部更是如此,阒都择官甚至度以姓氏为先,连花家大字不识十三子都能担任兵部要职,插手禁军事务。孔湫那会儿还在刑部熬资历呢,你从户部提起梁漼山也是那会儿直被贬,升迁无望。”
沈泽川缓缓颔首,说:“他当时能任职户部都给事中,也是花思谦要打发他出去意思。都给事中是连通皇上要职,可是当时咸德帝不能主政,这个职位能不能有业绩,全凭主理内阁花思谦说得算。薛修卓行事作风,也是在那个时期开始转变,由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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