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涯他们到茨州时，跟随出都
各路锦衣卫也陆续来
。但是这些锦衣卫就算聚集起来，也仅仅是百余人，其中有
半是费盛旧部。沈泽川把费盛搁置在旁不用，最初是因为费盛没打算跟着他，那目光早盯着萧驰野。可惜萧驰野不肯要，费盛只好退而求其次，留在纪纲身边，对纪纲百依百顺。在茨州费盛事事不参与，却时时都能让沈泽川看见自个儿，这意思太明显。
费盛看得很准，沈泽川即便会晾他时片刻，最终也还得用他，因为他观察沈泽川举动，知道沈泽川身边正缺人。
乔天涯微探身，隔着桌案问道：“主子想让他查什
？”
“两件事情，”沈泽川说，“是要他随时听记中博各州及槐州茶米价格，茨州是居中拟价，要想不吃亏，就得对这些地方价格做到心中有数。锦衣卫以往在阒都也有听记任务，这件事他可以安排人手去做。二是要他查清楚雷常鸣、雷惊蛰到底跟河州颜氏有什关系，尤其是雷常鸣，
想知道这个人生平详细。”
乔天涯对这倒有点意外，说：“雷常鸣不过是雷惊蛰立在外边活靶子，主子怎不查雷惊蛰，反倒要详查雷常鸣？”
边博营遭遇突袭时候,沈泽川打个盹儿。
乔天涯坐在檐下拨弄他琴,丁桃和历熊围着铜缸逗鱼。屋内静悄悄，日光泼沈泽川半肩,他昨夜跟周桂等人才定下黄册入籍详情,早上开始清点茨州粮仓储备,秋天马上就要到，如果要跟茶州做生意,眼下就是最好时机。番忙碌到午后,他趁着伏案空隙，小睡片刻。
不知多久,人就醒。
沈泽川仰身靠着太师椅,抬指捏着眉心,定少顷，叫乔天涯。
“半月前土匪都已经回到洛山，雷惊蛰有什动静吗？”沈泽川架起笔，在原先没写完纸上继续。
沈泽川顿片刻，说：“适才小睡时，回想起雷常鸣死前模样。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古怪。戴耳坠子这个风习在阒都和八大城内世家里最为盛行，历熊是雷惊蛰养大孤儿，他不常跟这些人打交道，以前只见过次，所以记得清楚不奇怪。但是雷常鸣作为洛山匪首，跟敦、端两州州府及守备军指挥使都有往来，甚至跟河州巨贾颜氏小公子颜何
“有动静也要晚几日才能传到咱们这里,”乔天涯自己挑个椅子坐,说,“况且侯爷安排周详，雷惊蛰回到洛山就是众矢之，他光是解决洛山内部问题，就需要个把月吧。”
沈泽川没说话，他写着字，乔天涯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便说：“主子昨夜就睡两个时辰，晚饭以后还要去周府同他们书斋议事，趁着这会儿，休息休息也不碍事。”
沈泽川说：“回来再睡。费盛是不是还闲着？既然他想做事，那就给他个事情做。”
乔天涯摩挲着指腹，说：“这几日也寻思着这件事情，你已经晾他月余，再晾下去，只怕他该心生不忿。”
“这人脑子转得快，知道策安不肯要他，就想留在茨州。周桂和孔岭忌惮他是锦衣卫出身，不敢用他，他便只能跟着师父，希望借着师父光，能从这里讨个差事做。”沈泽川搁笔，晾着墨，继续说，“骨津如今回离北，探查这块确实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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