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牧发现孔岭笑眼边都是皱纹,他像是大梦初醒,挪开目光,想片刻,说:“大致明白你意思,好事,但是做不。”
他见孔岭还要说,便抬手制止。
“茶州不是茨州,周桂说做就做确实有魄力,可这份魄力有多少是建立在他岳父身上?早年刘大人在茨州决意剿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罗牧神色冷,喝道:“你让开!”
蔡氏自从嫁给罗牧就是千娇百宠,从没被他喝骂过,当下浑身震,呆愣愣地退几步。
罗牧俯身把名帖拾起来,上边落鞋印,擦也擦不掉。他沉着脸,把帖子收,再抬头时,拉蔡氏手,勉强笑道:“前堂事情,你不要管,这事儿自会跟兄长详谈。今日就不坐,晚些再来看你。”
说罢也不等蔡氏回神,自顾自掀帘子走。
外边还下着雨,随从打开伞,罗牧走入其中,说:“人还在吗?把他请去前堂,这就去见他。”
肯挪动屁股。
他第十四房小妾是新收,前几日才办过酒,近来正得宠,难免娇贵。小妾从罗牧手里抽出名帖,她认识几个字,说:“这个孔岭是谁呀?”
罗牧把人抱到腿上,说:“孔岭?穷酸个,早年跟着敦州守备军指挥使澹台龙,后来澹台龙死,他就跑去跟着周桂。”
小妾被罗牧胡子给蹭得咯咯笑,像是怕沾着穷酸气,翘着小指把名帖晃来晃去,说:“那他怎认得老爷啊?”
罗牧自嘲道:“们师出同门。”
***
罗牧到前堂时,孔岭已经等候片刻。他见罗牧上阶,便起身相迎。两人见面就笑,罗牧示意孔岭坐,两个人又寒暄少顷,才进入正题。
“此番前来见你,也是大人意思。”孔岭吃茶,说,“茨州近几年逐渐有起色,田地恢复得好,粮食算是充裕,可茨州人口凋零严重,吃不那多。剩余粮食存放年,不是被耗子啃食,就是霉坏。”
罗牧专心听着孔岭讲话,见他气色好,也没有白多少头发。
孔岭对上罗牧目光,又是笑,说:“所以们就想着,茶州这些年还在跟河州、厥西高价买粮食,太吃亏,不如你两州牵线,咱们挨得近,押运也方便,们愿意出比厥西粮食还要低价格,如何?”
“哎呦,那得好好招待人家。”这小妾净给罗牧发妻甩脸子,她兄长是茶州土匪之蔡域,是罗牧仰仗人物,所以存让罗牧休妻打算,盘算着借着外人登门,自己能够主持宴席。她这想着,便拿名帖轻浮地拍打罗牧,说:“替你办个席,你正好把哥哥也请来,杀杀他们茨州威风。听说今年离北军粮从茨州走批,他们有钱着呢。”
罗牧没应声,只说:“白费那钱财干什?几口窝头就能打发,他多半是来借钱,不见他。”
小妾不依,环着罗牧撒娇卖痴,名帖滑到地上。
罗牧眼睛跟着名帖走,半握小妾手臂,说:“等咱们去茨州时候再见也来得及,你看,帖子掉,快捡起来……”
小妾见软不行,就扭身站起来,闹起脾气。那绣鞋踩到名帖,她轻跺几下,说:“嫁进来,还没有替老爷招待过客,都是明媒正娶,怎偏偏就矮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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