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涯又把草芯咬回去。
沈泽川说:“你要跟他告状?”
乔天涯驾着车,说:“待会儿,待
这事必须得给师父和侯爷透个风。
乔天涯想着,把剩余水泼,收碗起身,对左右吩咐道:“差不多,继续赶路。”
沈泽川被外边走动声吵醒,他脖颈酸疼,侧头磕在车壁上,缓缓吐口气。车窗帘没放下来,他懒得动,就着这个姿势看沿途树影慢慢后移,马跑起来。
“到哪儿?”沈泽川声音微哑。
乔天涯扣上斗笠遮挡阳光,坐在车帘外,驾着车说:“今夜能到茶州边境,再跑两日,就是茨州境内。”
在城郊施粥白衣公子到底是谁,城内外无数百姓争相猜测。有说是周桂幕僚,有说是孔岭远侄,传来传去都没有个确切说法。直到沈泽川离城以后,沈庶八身份才不胫而走,顿时成为茶州盛谈。
相比城内舆论风,bao,沈泽川归程很安静,甚至称得上无声无息。他们沿着官道返回,赶得不急。
因为沈泽川在来时病过场,所以踏上归途前,孔岭与乔天涯费心思安排,甚至从河州商贩手上买大氅,就是为应对路上骤然转凉天气。
孔岭有心,跟乔天涯说:“同知身体,回去还是请个大夫给瞧瞧。趁着在家里,也补得起,不然往后还有事务外出,路上都得提心吊胆。”
乔天涯端着碗水,看向林荫下马车,说:“哪有好大夫?主子身体……得寻个厉害大夫才能瞧出点东西。们做近卫,主子事情就没有麻烦事儿。别人不提,就是怕主子自己心里过不去。”
这官道几年失修,跑起来车身颠簸,晃得沈泽川头疼,说:“下回去茶州送粮,让罗牧分出银子筹备工队,把这道好好修修。”
乔天涯就故作感慨:“那咱们往离北去怎办?路比这里还难走。”
“离北都是马道,”沈泽川打起点精神,说“修得宽阔平坦,利于铁骑奔驰。你在背后这杜撰,留心让侯爷听见。”
乔天涯把嘴里叼着草芯摘,说:“就是当着侯爷面讲也没事,他这次要是回来,你得先让他别瞧见那伤。”
沈泽川抬起左手,虽然包扎妥当,但天热,伤口位置易沾汗,如同蚂蚁啃咬。他说:“萧策安忙着呢,没有个把月回不来。你们不提,他自然不知道。”
孔岭不知道沈泽川早年服药事情,直以为沈泽川身体就是不大好。但听乔天涯意思,沈泽川从前在阒都时还要比现在好些。
乔天涯喝水,没再提这事儿。
他这两日在途中无聊,把那夜土匪,bao起伤人事情反复想许多遍,觉得沈泽川即便要施苦肉计,也不该伤得那深。身体旦习惯迅速反应,想要在刹那间控制自己不要格挡反而更难。
乔天涯见过沈泽川拔刀,仰山雪对于别人而言太长,唯独对于沈泽川而言正好,就是因为沈泽川足够快。乔天涯在事后看沈泽川掌心伤口,认为这个伤不寻常。
虽然沈泽川神色如常,没有透露半个字,但是乔天涯猜测沈泽川近来不再拔刀是为隐藏。如果真是这样,那沈泽川可能比身边人更早地觉察到自己身体不如从前。然而就按他们离开阒都日期算,时间还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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