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桃跳上阶,又放慢脚步,小心谨慎地进去。他见乔天涯立在边装木桩,又见沈泽川垂着眸看书,便觉得今天要挨揍。
萧驰野斜过身,说:“池塘里蛙哪来?”
丁桃背着手低头说:“外边捉……”
萧驰野说:“从城外往家里捉不容易吧?
乔天涯看正屋竹帘都掀起来,但是檐下没站伺候人。里边敞亮,沈泽川捏着本书,坐在书桌后边遮脸,只露着双眼看对面萧驰野。
萧驰野架着长腿,靠在椅子里,撑着只手转骨扳指。他没有回头,但已经听见乔天涯脚步声,便说:“你进来。”
乔天涯见势不对,弯腰进去,笑说:“今儿天气挺好,要不午膳在院里用?”
萧驰野没搭腔。
沈泽川转动目光,示意乔天涯接着说。
萧驰野呼着热气,逗他:“茶州土匪闹起来?给你调禁军下来。”
沈泽川半眯眼,说:“想你想。”
萧驰野还没接话。
沈泽川就继续说:“卧榻空置,怪冷。”
萧驰野从后抱着人,攥住沈泽川双臂,想说什,结果余光瞥见点白色。他拉过沈泽川掩在被子底下左手,骤然翻过来,瞧见上边缠着纱布,随后看向沈泽川。
恶梦,只有萧驰野,萧驰野,萧驰野——沈泽川打起颤,大汗淋漓,在整个人都要失控时候喃喃着:“……策安。”
萧驰野明明没有好,却被他又轻又懒地喊出来。
沈泽川半身都趴下去,他埋首在臂间,不住地喘息。人还在微微地发颤,膝下被褥湿成片。
萧驰野就着姿势,俯身用胸膛盖住沈泽川。人还没有退出去,随着压下来姿势不退反进,让沈泽川闷哼。萧驰野随手拨开凌乱枕头,就这样罩着人,说:“抱你好睡。”
沈泽川耳垂被咬得通红,这会儿让热气呵就发麻发疼。他从臂间侧露出面颊,眼睛又红又湿,对萧驰野做着口型:太狠。
萧驰野说:“你闭嘴。”
乔天涯站在后边,识趣地闭上嘴,露出爱莫能助表情。
萧驰野转过骨扳指裂口,还记着件事儿,说:“先去叫丁桃过来。”
丁桃就立在庭院门口,看乔天涯出来在檐下冲自己招手,有点不想去。他背过手,搓着才抓过泥垢,磨磨叽叽地挪到阶下,莫名有点害怕,探头小声说:“在这儿呢。”
萧驰野说:“给麻溜地进来。”
沈泽川不看他,头闷进被褥间。
“沈兰舟,”萧驰野捏正他下巴,字字地说,“你、好、能、藏、啊!”
***
翌日清晨,乔天涯把城外浪淘雪襟牵回来,到庭院,见猛迈着步子,在檐下自个儿玩。他冲猛吹声哨,小声问:“你主子呢?”
猛没搭理他,自顾自转回去。
萧驰野吻他,他也不动,轻轻“啵”出声,两个人饥肠辘辘状态稍有缓解。沈泽川承着萧驰野重量,却无比放松,仿佛只要萧驰野出现,他盾就坚不可摧。
萧驰野摸着人,他是如此解,仅仅把沈泽川抱在怀里就知道瘦多少。他用鼻尖蹭开沈泽川耳边发,低低地说:“在茶州顺利吗?瘦好些。”
沈泽川想片刻,摇摇头。
萧驰野说:“罗牧怎,他给你脸子瞧?”
沈泽川抿紧唇线,继续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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