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快酉时,再谈三刻,他们就该散。晚上幕僚们还要彻夜起草新文书,明早卯时沈泽川起身,就要到书斋审阅详情,再与大家商谈细节,赶在后天晌午前把东西张贴出去。
“冬日到,离北互市也要用起来。”沈泽川站在门口与周桂说,“跟颜氏能谈则谈,不能谈也罢。到时候从槐州往厥西绕行,虽然距离远,但能想办法走荻城花家水道,军粮也——”
丁桃从庭院门口进来,几步跳过栏杆。沈泽川便停下谈话,示意丁桃先说。
丁桃面颊微红,兴奋地说:“公子,世子妃来啦!”
够用,更何况北原猎场要成为禁军营地,增辟新马道非常必要。”
“还有明年开春时各处军粮问题,”天气不好,姚温玉腿脚疼痛,但是他神色如常,“第,启东是中博南边最大威胁,今年是受到先帝遇刺、陆广白叛逃两件事影响,没有来得及向中博发兵。但眼下花戚联姻已经形成,明年开春若是军粮充足,他们北上讨伐们也极有可能。第二,离北如今脱离阒都掌控,东北粮马道就失去直通厥西粮仓资格。们与离北是唇亡齿寒关系,北边边沙骑兵全部都由离北在承担,军粮问题必须在开春前解决。”
幕僚们都在书斋隔间里商议事情,中间就隔着屏风。因为常年居于室内,不少人抽烟枪,时间久,书斋里就烟雾缭绕,闷得慌。
沈泽川叫乔天涯,说:“送元琢出去透透风。”
姚温玉在四轮车上对沈泽川微微俯身,就由乔天涯推着出去。沈泽川嘱咐周桂开窗,让隔间里幕僚们也歇歇。屋内空气太浑浊,沈泽川也出去吹冷风。
最近茨州雨季,没多少晴天,冷得很。纪纲担心沈泽川再度病倒,日日盯着他加衣,出行都由费盛跟着,格外谨慎。
费盛看沈泽川出来,便上前呈递大氅。沈泽川披,沿着廊子走会儿,这院里槐花早谢,枝叶间叶子也掉尽,横在阴郁天空里,有些凄凉。
费盛想着法子逗趣,说:“主子,这周府里也有个跟咱们府上模样铜缸呢,里头盛着几条锦鲤,让先生那只猫馋得直打转。”
沈泽川看过去,说:“们府上那个就是周夫人送乔迁贺礼。”
沈泽川站得有些凉意,倒是清醒许多。看着时候差不多,就抬步回书斋檐下,看乔天涯和姚温玉还没有回来,便又等片刻。那头周桂急匆匆地过来,招呼着沈泽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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