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裘翻他个白眼,看向霍凌云,说:“颜何如在敦州还有铺子,咱们拿翼王家底跟他换粮食,他是认钱不认人主,铁定会帮这个忙。只要撑过这个冬天,霍兄弟就能坐稳翼王位置,到时候咱们招兵买马都来得及。”
方老十在这听杨裘闭眼胡吹,却没有开口提醒霍凌云。他是好霍凌云这口,但他在衙门里看到翼王被狗啃得没个人样尸体,不禁生出唇亡齿寒之感。
霍凌云这半年都待在翼王跟前,对外边局势不解,像是信杨裘话,说:“可是如今守备军围城,咱们怎跟颜何如铺子做这笔生意?”
“敦州那片人最熟悉,六耳眼睛也能用,”杨裘跟翠情有点猫腻,以往翠情去敦州做生意,他也跟着混过几回,“霍兄弟若是肯信,就替你跑这趟。”
方老十当即变脸,说:“你算得好啊!”
想问你们借粮,方老十,你跟翼王穿条裤子,没少舔他裆,跟们坐这装个几把穷。”
方老十沉溺男色,脸颊虚得发青,他捏着核桃,冷笑道:“净放狗屁,少在这儿耍你那套无赖,粮早抵到军粮里,喂就是你这种白眼狼。”
“没粮还打个鬼仗,”杨裘居心不良,“趁早跑吧。”
“跑?”方老十啐道,“西北全境都叫沈泽川卡死,要去天妃阙投靠戚大帅,要去茶石河跟边沙人干。沈泽川二月不是还要打端州吗?们给他把局搅,给中博留个豁口,他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
他们是土匪,最开始听说沈泽川和萧驰野在茨州杀掉雷常鸣,接着听说沈泽川在茶州杀掉蔡域,后来又听说沈泽川在敦州杀掉雷惊蛰,中博几大匪首全他妈栽倒沈泽川手里,现在用脚想都知道沈泽川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咬死对方,都不肯让步。翼王钱就是日后保命钱,谁都不肯分给别人,为此僵持在这里,把气氛搅得沉重。
杨裘话都被方老十堵死,他坐在这里越发焦躁,担心霍凌云扛不住茨州守备军,索性心横,就想在今夜杀人抢钱。
***
城墙上樊州兵正贴着墙角撒尿,突然听见下边传来几声口哨。他系着裤子,没敢直接探头出去,而是从墙垛中间往下瞟。野地里燃起篝火,茨州守备军顶着盾牌在
杨裘原本掂量着霍凌云不够资格,镇不住局面,到这儿来是为趁火打劫,想在城破前搬走翼王钱库,可他到这里,发现方老十这些人也在打钱库主意。大伙儿此刻坐在这里相互算计,都巴不得对方赶紧死。
霍凌云虽然坐在虎座,却肯伏低做小。他没什表情,只说:“倒也不必太过着急,沈泽川这次派来是个老头,没威望二没本事,胆子还小,成不气候。”
尹昌确实没名气,但尹昌个照面就搞掉他们将近半兵。昨晚仗是霍凌云出去打,详细情况他闭口不提,杨裘和方老十只知道伤亡严重。
杨裘心想这霍凌云就是个绣花枕头,顶个屁用。他面上还笑着,说:“那是,霍兄弟出身名门,他个乡野老儿算个几把。吧,就是为粮食发愁,别不操心。照这消耗下去,咱们就是击退茨州守备军,也撑不到开春。”
“那你想怎着,”方老十讽刺道,“听您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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