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云盯着自己
双膝，说：“没有。”
“你撒谎，”沈泽川浮着茶沫，抬起
眼眸，隔着那点袅娜热气，肯定地说，“你跟蝎子接触过。”
沈泽川在锦衣卫时候，先后任职南北镇抚，待在诏狱时候不算短。他审人自有
套办法，就像他曾经诱骗纪雷和奚鸿轩样，在
门外骨津微微呵出热气，松开握住刀柄手。
直到霍凌云背部全部湿透，那笼罩着他阴影才退回去。萧驰野并没有就此收回目光，他只是靠回舒适区，像是对低下头霍凌云失去兴趣。
沈泽川这会儿打开茶盖，在喝茶空隙里说：“你对端州情况很解。”
这两个人无缝接替，却都透露着危险气息。霍凌云掌心皆是汗，他收回轻视，愈发肯定自己没有来错。
“蝎子找过翼王，”霍凌云决定拿出诚意，“在去年十二月时候，他教唆翼王突袭茶州，掐断你和启东联系，为此送给翼王批火铳。”
霍凌云见过狼,在灯州荒野,那些皮包骨头狼夹着尾巴，奔跑在翼王猎场,饿得两眼直冒绿光。但此刻,他见到是离北狼,不仅体格强健，还威势逼人,压得他握住锁链,连背部肌肉都绷紧。
霍凌云不能喘息，因为他再张开口,萧驰野就会扼断他喉咙。他跪在这里,周遭气氛完全被萧驰野统治,那是种被摁住后脑勺错觉。
萧驰野要霍凌云跪着，把头低下去。
霍凌云在那漫长寂静里渗出汗，他不想妥协，但等到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错开目光,低头。
离北铁骑在那场大雪以后再没有赢过,现在交战地打得很憋屈，铁骑叱咤北方战场时代已经去不复返。霍凌云原本想要挫掉萧驰野锐气，在这里拉平双方谈判地位，却结实地碰到铁板，反被萧驰野摁在地面上。
沈泽川和萧驰野在这电光石火间都想到白蝎子，这些边沙细作隐藏在大周深处，和阿木尔里应外合，捅穿大周心脏。
去年十二月是离北铁骑转攻为守节点，如果翼王有胆量，听从蝎子教唆突袭茶州，那
沈泽川就势必会受到牵制，减少对离北援助。还有点，只要切断茶州这条路，戚竹音就得从天妃阙东边绕行北上，其间必经过樊州境内，到时候蝎子埋伏途中，大帅就有性命之忧。
“他们在盯着戚大帅。”沈泽川看向萧驰野，未尽之言皆在眼神里。
哈森围杀萧方旭不仅仅是为打击离北，还想要借机钓出戚竹音，阿木尔果然对大周如指掌。
“但是翼王没有动，他心甘情愿地在樊州当个缩头乌龟，跟着被你用火铳打爆脑袋，”萧驰野言语冷峭，“蝎子找你吗？”
萧驰野阴影没有挪动，他垂下目光定格在霍凌云后脑,冷漠地重复着：“行吗？”
霍凌云泄气般地咬紧牙齿，喉间咽是不甘心。
自己竟然怕！
萧驰野跟沈泽川截然不同，在某些时刻，他不会虚与委蛇，他会占据主宰，摁住所有挑衅他头颅，只给对方条路走，早期禁军对此深有体会。
沈泽川扣着茶盖，手指有下没下地敲动。他带着回暖力量，在这细微动静里，奇异地缓解室内压力，让还跪着费盛能够恢复呼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