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余啐口吐沫,把信塞回怀中。他在雪中走两步,忽然跳起来,握住拳,在空中胡乱挥动几下。
萧驰野敢把机会交给他,他就敢赌上身家性命替二爷打场!
***
次日酉时雪逐渐转小。
萧驰野在军帐里穿重甲,他甲在前日铁锤攻击下有些损伤,左右双臂最严重,尤其是连续扛阿赤铁锤左臂,甚至有些凹陷。
颜何如吓得脸色微白,抱着算盘跟在邬子余后边,说:“刀剑无眼,邬爷,你带着干什啊?家里头生意可都系在身上,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呀。启东军粮你晓得吧?现在也由送。待在后边就成,要不您派人送回茨州?敦州也行!”
“们这多兵,还保护不你?”邬子余冲颜何如露出森白牙齿,“打完仗就送你回去,跟府君块走,保准儿不耽搁你事。”
说罢也不等颜何如回答,就喊外头亲兵把人给塞进马车里,直接拴在军中带走。
邬子余在帐子口深深呼着气,天色昏沉,他把适才揉皱信又拿出来看。帐子里烛光罩在他背部,他盯着那个“袭”字足足呆半晌。
突袭端州关乎萧驰野安危,这场仗不仅要打得快,还要打得稳。茶石天坑现在待着两个身系战局人,损失任何个邬子余都负不起责,他得担得起这份重量。
好在离北铁骑都带着自己鹰,向西北飞几个时辰就能送到。
众人应声,待他们各自议论起来,萧驰野就在怀里摸片刻。沈泽川搁下药碗,捏着袖里折扇,大袖间忽然跳来块东西,他定睛看,竟然是块油纸包裹糖。
萧驰野像是没干过这件事,神色正经地看着地图。
***
邬子余在洛山睡到半夜,被副将叫醒,在帐子里就着烛光拆鹰送来信,顿时清醒。他觉也不敢再睡,起身穿戴铠甲,问:“那颜何如在哪儿?”
“邬子余已经到端州西面,撑过今夜,明早就能跟他前后夹击。”萧驰野穿甲显得更高,几乎
可老子是个押运队啊。
邬子余眉间紧皱,他目光透过长夜,想起初见萧驰野时候。
“你不是离北铁骑吗?”
烈阳下萧驰野半回首,眼眸幽深。
邬子余到今天都没敢回答萧驰野这句话,他似乎默认自己只能押运辎重,但是他又不甘心。他早年因为吃酒被萧既明罚到边博营,看着朝晖出任柳阳三大营主将,如今又看着晨阳和骨津先后被重用起来,萧驰野把他压在边博营,迟迟没用到前方。
话音方落,颜何如就从帘子边冒出头,说:“这儿呢!”
邬子余攥起信,粗声说:“人都死?就叫他这乱进?”
“欸,别生气嘛。”颜何如兜着小金算盘,钻进来,“府君叫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能干什哪?邬爷您也忒谨慎。”
“行军打仗不比商贾走货,出点岔子就是要掉脑袋。”邬子余去年替离北铁骑筹备军粮时跟洛山土匪都打过交道,遇上颜何如这样并不慌张,把信先收起来,说,“马上要出兵,洛山匪患才除,把你留在这儿,爷们不放心。这着,你赶紧收拾收拾,和块走。”
颜何如跟边沙人做过生意,把他留在洛山就没人看管,邬子余觉得不妥当,得盯着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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