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带着投石机吗?”晨阳把册子夹到臂下,在郭韦礼点头后,转头朝另边禁军喊道,“去叫孟瑞,让他把军匠带过来。”晨阳说着又看向郭韦礼,“马上安排军匠下到三营修墙,你先跟二爷呈报军务吧。”
郭韦礼用舌尖抵着缺半颗虎牙,转身面朝着萧驰野。萧驰野没有理会,他似乎专注在霸王弓上,把那靶子快射穿。
离北今年天气反常,这才三月中旬,交战地就热得像是往年四五月。郭韦礼没有卸甲,站在这儿被晒得热汗直冒,里衣潮得能够拧出水,贴在他身上,伴随着热浪使人烦躁。
郭韦礼抹
营地内气氛开始变化,原本蹲在墙根乘凉禁军们都站起来,神色各异地看着打开营门。骨津没动,他碰上郭韦礼目光,两个人谁也没让开。
郭韦礼和萧驰野不和人尽皆知,他在图达龙旗构陷骨津事就是横在双方间刺,又跟禁军在沙三营屡次摩擦,两方气氛剑拔弩张,谁承想萧既明纸调令把他调到萧驰野帐下。
邬子余从帐子里出来,站得老远,不想受此波折。
郭韦礼现在主将是萧驰野,这意味着他还能否上战场全凭萧驰野做主。骨津是萧驰野近卫,构陷事不可能就此翻过,谁都不知道,萧驰野到底会给郭韦礼穿小鞋,还是会把他调离主战队伍。不论哪种选择,对于才重建二营而言都不是好事。
通行桥落稳,郭韦礼驱马过桥,带着队伍进入沙二营。骨津沿着台阶往下走,站在半中央看着他们进来。
烈日灼烧,晒得校场上铁骑满身是汗。
霸王弓拉弦声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靶子连中三箭,那厚重沉闷声音荡在校场。萧驰野放下手臂,重新搭着箭。
“主子要新刀都到,”晨阳站在边上,替萧驰野提着箭囊,“早上和邬子余去查看过货,都是大境军匠精锻好刀。”
萧驰野抬起手臂,盯着靶子,“砰”地射中靶心。
晨阳递箭,等萧驰野射空箭囊,再呈上巾帕。萧驰野擦拭着汗,顶着日头,问:“来吗?”
萧驰野没回身,他把捡回来箭再次搭到弦上,聚精会神地看着靶子。
砰!
郭韦礼听见中靶声音,他单臂抱着头盔,看见霸王弓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过须臾,他才翻身下马。
晨阳带着人前来迎接,郭韦礼把自己牌子递过去,晨阳翻看遍,抬头对他说:“原队伍不能再用,要就地解散,到东头帐子里登记,会把他们补到空缺位置上。”
“前几日哈森来,”郭韦礼说,“三营东侧营墙彻底塌掉,你们找个机会呈报大境,那里需要军匠修补。”
晨阳回首,看向营门,说:“该到。”
此时正值晌午,沙二营化掉雪流淌在沟道里,地面被晒出热浪,沙二营营门外是连绵无垠枯黄草野。骨津撑着营墙,看到天际滚滚而起飞沙。
“开营,”边上士兵朝下喊,“郭将军要进营地!”
营门逐渐升高同时,郭韦礼已经带着铁骑奔至营前。他勒马时摘掉头盔,捋把湿透发,等着营地前方沟道搭起通行桥。
郭韦礼带来鹰盘旋在营地前方,逡巡不前。营地内鹰房喧闹起来,猛独占着望楼顶端,盯着新来鹰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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