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院里寂静,天黑又亮,连续守夜近卫也在干耗。费盛靠着柱子,闭眼缓精神,突然耳朵微动,睁开眼,半晌后门口才有动静。
“回来,”费盛倏地跳下阶,“骨津回来!”
檐下灯笼灭只,萧驰野听见动静,待片刻后,帘子轻挑。
“二爷,”路露宿风餐骨津单膝跪在外间,“回来晚!在半道上就听说端州城让骑兵给围,赶马道都没来得及!”
萧驰野猛地起身,从里间出来,檐下几个人静气凝神地听着。骨津面上雨水没擦干净,他迎着萧驰野目光,不敢犹豫,说:“二爷,大师……确实死。”
愣是给吐清醒。
深夜起雾,惨白灯影晃在雨里,庭院内脚步声就没有停过。雨把庭院泡得潮,床褥换回。
费盛忐忑道:“备个炭盆,烘得干些。”
晨阳看呈出来纱布浸血,也不知道是萧驰野还是沈泽川。
历熊盘腿坐在门边上,自顾自地睡会儿,到寅时醒,费盛让厨房给他盛饭,他埋头扒大碗,吃饱继续坐着,盯着进出人。
“卯时劝二爷睡会儿,”乔天涯蹲柱子边,擦火点着烟枪,道,“这熬铁打人也受不,就睡里边,们守门……”
他话音没落,边上就伸出只手,轻轻拨开他烟枪。
乔天涯回头,看着姚温玉。
“怪呛。”姚温玉转着四轮车,面朝正屋。
袅娜烟雾冒着,在湿淋淋雨夜里化作那点看不见温柔。乔天涯撑膝站起来,把烟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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