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当今长得像光诚帝吗?”拄拐杖老人探头,“内阁诸位大人也点过头。”
这茶馆乱糟糟,葛青青摸着新蓄起来胡子,道:“还说前头那家屠户小女也长得像先帝呢!光诚爷都是十几年前,真认起来,不就是两只眼睛张嘴?看诸位长得也挺像。”
学生们围聚在起,把那纸读完,各有想法,几次争执,竟然打起来。
“薛氏把持朝政,你们就是助纣为虐党羽,是大周千古罪人!”学生唾沫横飞,“国之硕鼠都出来,皇上还不办薛氏,不是忌惮是什?”
“薛、薛……”另边被拽着衣领,在人群里挤得摇晃,把撕成碎片纸张揉在手里,高举着喊,“薛公稽查田税、还田于民,试问在座谁能做到?你们这是小人构陷!你们才是大周千古罪人!皇上不办薛公,是……”
***
是夜,薛修卓正在办差大院等着孔湫批复,他今晚要见福满,得先有元辅票子。这会儿早过办差时间,但由于北原校场增兵事,内阁还没有休息。
“福满昨日想要咬舌自尽,狱里酷吏就自作主张,把他舌头给割掉。”孔湫从案牍忙碌里抽出时间,对薛修卓说,“你这会儿去,也问不出东西,好在动刑前把口供记完,你想看,就让刑部把东西给你。”
薛修卓接过折子时愣,随即皱起眉,说:“这般大事情,怎能擅作主张?动刑酷吏是谁?”
“是个年轻气盛后生,”孔湫也皱起眉,“这下手也太狠,已经让刑部着手革办。”
那凶险。
风泉面容隐在昏暗里,露出森白齿贝,说:“你是老祖宗,是小祖宗。”
福满恨不能手撕风泉,把镣铐撞得“砰砰”响,他厉声说:“迎喜是你狗!”
“啧,”风泉把福满视如敝履,道,“手养大他可是‘老祖宗’,他对你感恩戴德,根本不认得。”
“冤枉……”福满哭声难抑,悲怆道,“皇上,冤枉!”
“是你妈个蛋!”
“你们怎如此粗鄙不堪!”
桌椅混乱,学生们厮打在
这巧?
薛修卓侧过头,道:“去看——”
“别事先放放!”岑愈大汗淋漓地跑进门,鬓边都湿透,捏着张纸,塞到孔湫眼前,急声说,“泊然,你瞧瞧,这不是坏事吗!”
***
“当今出自民间,谁能佐证血统真确实无疑?全凭薛修卓张嘴嘛!”坊间流传飞快,夜间几乎人人都拿着那张来历不明纸,“薛修卓也不可信,你看他大哥薛修易,什东西?险些把元辅气晕国之硕鼠啊。”
风泉闻不惯血腥味,掩着鼻子,劝道:“你既然都交代完,供词自会如实专呈给皇上。”他转身喊人进来,说,“老祖宗年纪大,不要再上重刑。大人们还没有定罪,得按章程走。看他总是寻死觅活,怕他撑不到斩首就咬舌自尽。”
那东厂旧属也上年纪,觑着风泉脸色行事,嘿嘿笑:“这事情,咱们在行,风公公尽管放心,保准儿让他活到斩首。咬舌咬舌,给他把舌头割,不就没事?”
风泉回头,说:“那就有劳。”
福满看太监靠近,惊恐道:“没有刑部准许,你敢,你们敢——”
门“哐当”地闭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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