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惠连是这夸萧驰野,因为他嗅觉太灵敏,仅凭对李建恒解,就觉察到有人在教唆李建恒争抢慕如,然而萧驰野也没有想到,李建恒身边人根本不是沈泽川安排,他跟沈泽川较劲,只能扑场空。但齐惠连半点痕迹都没露,萧驰野这份敏锐着实惊人。
“风泉送进去,”纪纲说,“太傅就再也没提过。”
帐顶有雨打声,帐内略显寂静。
姚温玉膝上卧着虎奴,并不冷,他打破沉默,说:“倘若是他……”
“倘若是邵风泉,那邵成碧何必带着火铳来?”沈泽川左手撑首,在暖和帐内思绪流畅,“火铳被换给樊州土匪事情,邵成碧知道,他明白这批火铳用不,可是他还是带来。”
雨珠敲打着营帐,炉子上煮着沸腾茶水。沈泽川已经换衣裳,坐在椅中,问纪纲:“师父认得‘风泉’吗?”
“认得,”纪纲端着茶碗,看眼边上乔天涯,“但确实不知道他是邵成碧儿子,更不知道邵成碧就在昭罪寺门口卖包子……最早太傅说要办此事时候,只说风泉是个暗桩。”
沈泽川道:“他既然是邵成碧儿子,又怎会变成慕如弟弟?”
纪纲含着茶水,半晌后咽下去,说:“你还记得,咱们进昭罪寺那晚,太傅说东宫僚属死伤无数,当时就猜想,既然太傅能装疯残喘,那太子派总还有几个落网之鱼能活下来。后来问太傅,太傅不肯讲,直到有日,跟宫里每月来发放粮食太监闲话,听说楚王李建恒喜好美人,在地方挖空心思搜罗美人。”
纪纲把此事当作笑谈告诉齐惠连,几个月后,李建恒在晋城庄子就把慕如送到阒都。
邵成碧前来赴死,是为给沈泽川个能攻打丹城理由,他有千百种办法,唯独不需要火铳来画蛇添足,除非这批火铳根本不是拿来用。
直仰身在椅子里乔天涯骤然坐正,他沉默须臾,道:“邵伯是想告诉府君,谁是蝎子。”
火铳是中博蝎子给翼王,而中博蝎子正是从阒都蝎子这里得到。陈珍虽然能调动火铳,还掌握图纸,但奇怪是,他竟然对春泉营火铳丢失事毫不知情。
“既能眼观六路,又能耳听八方,非宦官莫属。”沈泽川陷入种奇怪感觉,他有些清晰事情开始变得模糊,而模糊事情却开始变得清晰,“陆广白
“跟锦衣卫打听,说慕如从小被养在庄子里受人调教,跟弟弟五六年都见不回。风泉能跟着她入都,是因为老家宅子给烧掉,他没有去处,只能投奔姐姐。”纪纲搁下茶碗,正色道,“信以为真,你在阒都也瞧见,那慕如是真把他当成弟弟,这谁能瞧出是假?”
慕如到阒都,李建恒还没有来得及收,就被小福子借机献给潘如贵。慕如很受潘如贵宠,风泉因此颇得潘如贵青眼,但他那会儿还不是潘如贵“孙子”,因为潘如贵身边有个小福子。
“咸德八年端午节前夕,太傅设计杀小福子,这事你知道,以为太傅只是想让你出寺,”纪纲说,“谁知半路杀出个萧驰野。”
沈泽川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他刚出昭罪寺不久,还在锦衣卫养大象时候,萧驰野来堵他要扳指,怀疑他在李建恒身边安插人。
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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