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无人,他不去,”孔湫抬手指指宫墙,“沈泽川就到。听闻万霄他母亲很讲情义,实在不行,跟老夫人通个气,再不行,让万霄带着夫人道去。”
江青山妻子柳娘才怀孕,还是个江湖郎中给瞧好,家里边珍惜,但是朝廷有令,他不得不遵。原本路上远,他不肯带柳娘受波折,可是把柳娘留在家中,又不知道母亲会给柳娘怎样委屈受。最终思来想去,还是把人带上。
这边江青山动身,那边既然也动身。
丁桃带着既然到启东,拜见赶着回来挨骂戚竹音。
“府君说,听闻老帅和大夫人近来身体抱恙,”丁桃朝戚竹音行礼,“府君没什好送,便把自己大夫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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阒都愈发萧瑟,眼看要进十月,街市间冷清不少。逆贼打到丹城消息传遍,若非城内还有都军驻守,恐怕就要乱。即便如此,还是人心浮动。
孔湫换厚些袍子,在进宫前,对岑愈说:“今年雪要早下。”
岑愈仰头看天,时间也分不清,孔湫说是这天,还是大周。他叹声,抬臂劝道:“走吧。”
“给戚时雨写信,他让儿子回,”孔湫上着阶,“说是病得连床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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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温玉近月余都在伏案,今日跟着沈泽川在丹城附近散步,看城墙上斑驳印记,道:“丹城有惊无险,罗牧已经带着守备军到河州境内,接下来阒都难打。今早听消息,戚时雨三发家书,急催还在天妃阙大帅回家。”
“戚时雨瘫在床上,带不兵,”沈泽川晒到太阳,今日是难得晴日,“家中男儿皆不如戚竹音,他真要罢掉戚竹音大帅职位,也罢不掉戚竹音大帅兵权。”
启东要害就在戚竹音身上,所以对戚时雨要能攻心。
“戚时雨在世家寒门间摇摆不定,只要府君肯给他个承诺,”姚温玉转着四轮车,“从龙之功远超保驾之能。”
“他这病加剧得可真是时候。”岑愈拎着袍子嘲讽道。
孔湫放慢脚步,说:“戚时雨老*巨猾,与其说是见风使舵,不如说是明哲保身。戚竹音不出兵,他在家里清楚得很,非得等到咱们写信过去,才装模作样地骂起来。”他叹道,“这是拐着弯子在跟咱们抬价哪。”
“你看着吧,皇上真如他愿封,”岑愈说,“他就又不敢要!”
“还是得派个能说会道人过去,”孔湫跨过门槛,“原本看崇深行,可他资历不够,到戚时雨面前压不住。选来选去,还是万霄合适。”
岑愈听到江青山名字,才想起来,说:“万霄才来信,说他妻子有孕,这会儿该不会远行。”
文章肯定要做,邵成碧出兵大败,阒都早就乱作团。这下好,李剑霆不正,沈泽川也不正。
“戚时雨老练,最清楚利害。此刻对他说从龙之功,他未必敢应。”沈泽川直挺腰身看不出伤势,“薛修卓要罗牧,送给他。”
阒都要罗牧这颗子,沈泽川舍得。
茶州粮食是沈泽川放,蔡域是沈泽川除,随后各业复兴还是沈泽川助,罗牧跑得这样快,正是因为他撬不动。他曾经跟随蔡域,现在能带走都是流寇。
“但要江青山,”沈泽川回首,“就不知道薛修卓舍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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