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拿去当
吗？”常戚摸出小茹姐给
糖，扔进嘴里
颗。
“当什
当，拿去当就被人家瞧出来，还扔回云锦斋去。”小陈把那身衣服捡起来，抖抖灰。
“对，这叫盗亦有道！”另个混混大陈跟着附和。
“哦。”常戚点点头，原来这就叫“盗亦有道”，学个新词。辞别大陈小陈，常戚把刚分到两碎银子塞到袜子里，重新穿好鞋，脸无害地回家去。
天色还早，九如镇大街上依旧热闹。
马公子看看这粉雕玉琢孩子，再看看孩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心中咯噔下。他知道婉容有个弟弟，但没见过，小孩子调皮，钻到哪里瞧见他实属正常。大家是亲戚，早晚都是要见，这倒没什。可问题是，在青楼楚馆里见到未来小舅子，着实有些尴尬。
“那个，弟弟啊，你怎跑进这里来？”马公子很是害怕，四下张望，生怕王老爷也在附近。
“
出来买东西，忘拿钱，恰好瞧见你在这里，”常戚笑得脸无辜，“姐夫，借五两银子呗，想买……嗯，借呗。”
马公子听到这话，转转眼珠子，心道这小舅子是要买什见不得人东西吧？心中大定，拉着常戚小声说：“没带那多钱，只能给你三两，但咱俩可说好，今天在这里瞧见事，不许让你爹娘知道。要是说漏，就把你乱买东西事告诉他们。”
常戚皱着小眉头想想：“成交！”
”常戚三两下套上那身华服，雪缎梅花纹里衬，大红洒金外褂，很是富贵。就是下摆有点长，走路会踩到。
“刚从云锦斋顺，”小陈有些得意，蹲下给他整整衣摆，“他定亲那家姓王，王小姐闺名叫婉容，记住啊？”
“知道，婉容。”常戚挤挤眼，扬起小下巴，背着手趾高气扬地走出巷子。
两个混混就跟在常戚后面，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红裳院。门口姑娘瞧着他们抿嘴笑，常戚伸手拉下姑娘衣摆，用口型打个招呼：“小茹姐。”
小茹轻点下他脑袋，悄悄塞给他两颗糖。
“小弟弟，
马公子利索地掏出钱袋，把仅剩三两碎银子拿出来，塞给常戚。常戚笑嘻嘻道：“谢谢姐夫，改天还你。”
“去吧。”马公子挑挑眉，跟小舅子对个“心照不宣”眼神。
常戚背过身去，翻个白眼，谁跟你“心照不宣”，傻子。
趾高气扬地走出红裳院，常戚跟两个混混对视眼。小陈抱起常戚，拔腿就跑，快速躲进小巷里。
“哈哈哈哈，这个蠢猪！”三人哈哈大笑，常戚脱掉身上华服扔给小陈，掏出碎银子来平分。
常戚面不改色地揣进袖子里，抬脚迈过门槛，左右瞧瞧，看向大堂中桌嫖客。
那桌坐着位肥头大耳男人，正左搂右抱地喝花酒，正是他们要找马公子。马公子刚刚与镇上大户人家订亲，竟还敢在这里花天酒地。
常戚快步走过去，照着那肥厚脊背拍巴掌：“姐夫！”
“谁？”马公子吓跳，左扭右扭，找半天，才终于看到矮墩墩小孩，“你谁呀？”
“是王婉容弟弟呀，前两天你去家，还瞧见你呢！”常戚嘿嘿笑着，把个不知礼数小少爷学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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