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在距离胸膛三寸处骤然停下,蓦然收
“国师,这晚,怎还亲自种树啊?”皇帝没有经过通禀,直接走进来,摆摆手挥退左右,带着抹玩味笑走到蓝江雪身边。
做皇帝这多年,他自忖各色美人都见识过,但在见到蓝江雪那刻,还是禁不住乱方寸。泠泠如天山雪,郎朗若云中月,冷冷清清,恍如谪仙。
蓝江雪拿出方雪色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沾泥土指尖,“皇上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无事,”皇帝靠近步,伸手抓住蓝江雪宽大衣袖,“月下看人美三分,古人诚不欺余。”
蓝江雪看看自己被抓住衣袖,再看看脸痴相却还附庸风雅皇帝,目光倏然变冷。
云宫中人再也不会说年轻蓝山雨是仗着蓝氏少族长身份才当上副楼主,提起蓝山雨,几位楼主都要赞句“年轻有为”。
蓝栩看着日比日出色儿子,老怀大慰,深觉自己后继有人。把蓝江雪送走当真是个万分明智做法,瞧瞧,家里太平,儿子也出息。在蓝氏族长傻乐呵时候,蓝山雨已经得到丹漪认可,正式成为少主心腹。
丹漪给他第个任务,就是在京城建座孔雀翎分楼。
“本座若是选出龙来,定会在京城停留数年,要建座怎样孔雀楼,你可知晓?”丹漪语调悠然地问他。
京城!蓝山雨心绪激荡,抬头看向年幼少主,那双清澈凤尾目中,掩藏着洞悉万物神韵。
皇帝只看到雪色衣袖翻飞,如梦似幻美不胜收,而后就脖颈疼,不省人事。蓝江雪收回还未出手手刀,蹙眉拔下皇帝脖子后面孔雀翎金针,抬头看向房顶。
身蓝衣蓝山雨跃而下,抬脚就要踹那皇帝,被蓝江雪把拦下。
“弄昏他还好说,若是身上留淤青,叫如何解释?”蓝江雪不赞成地说。
“这个登徒子,死有余辜,杀他,明天自会去向宫主请罪。”蓝山雨气红眼,抬掌就要拍碎皇帝头盖骨。
蓝江雪立时出手拦他,兄弟俩瞬间过几十招。自小跟着宫主习武,且年长几岁,蓝江雪内力比蓝山雨要深厚不少,很快就占上风,掌袭向蓝山雨胸口。这本是平平无奇招,动作也不快,蓝山雨竟毫无防备,就这敞开胸襟让他打。
“属下知晓,定不负主上所望。”蓝山雨再聪明终究还是个少年,藏不住脸上喜悦。
归云宫羽人数量有限,每个人都有任务,像他这样副楼主更是繁忙,孔雀又不是能长途飞行鸟,要抽出时间偷跑去京城看江雪几乎是不可能。蓝栩也就是算准这点,才把蓝江雪送进宫。如今他奉少主之命去京城建孔雀楼,要见蓝江雪就轻而易举。
丹漪定然是知晓他心思,才会给他这样任务。这是少主对他信任,也是对他恩赏。直到此刻,蓝山雨才真对丹漪死心塌地。
皇城,太真宫。
蓝江雪穿着身素白长袍,在院子里亲手种下棵龙抓槐。他自小寡言少语,如今做国师,皇帝、妃嫔、朝臣,各个都想来卜卦问询,让他烦不胜烦。当朝皇帝不是明君,他是半句也不想与之多言,索性在太真宫中布道南客迷踪阵,挡住那些不愿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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