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稣走,整个桌子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谢尔盖杯接杯,就没有停过,林半夏用蹩脚英语担心劝慰他几句,他却苦笑着对林半夏摆手,林半夏只能由着他继续。
就这喝三四轮,林半夏实在不行,拖着软绵绵腿去外面吹会儿冷风,看见李稣蹲在地上,百般无赖用木条逗泥巴上头蚂蚁,他道:“这太阳起来,你记得把口罩和墨镜戴上啊。”
“唉……”李稣没动,“你这就不喝?”
“喝不动。”林半夏说,“你酒量很好吧?”
“那是当然。”李稣说,“酒量是最好,哦,对不起,忘宋轻罗不在。”他扭头瞥眼林半夏,“你昨晚做那事儿时候,就不害怕自己也会变成淤泥吗?”
林半夏觉得李稣似乎还有很多想说话,但他没有再开口。
就在他们聊天时候,谢尔盖坐在旁边个劲喝闷酒,他甚至不需要下酒菜,杯接着杯,个劲往肚子里灌,好像这不是什高纯度伏尔加,而是白水样。
李稣说这才是俄罗斯人喝酒方式,在这个高纬度城市里,寒冷已是常态,它让这个国家人民拥有强悍灵魂和体魄,同时也让他们爱上这浓烈,能带来温暖液体。
就在散乱聊天里,李稣喝完属于自己最后杯,他遗憾放开手里杯子,站起来说自己想出去抽根烟。
李邺没拦,目送他走。
你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有酒喝就很好,就坐在旁边,看着李邺杯接着杯,像要把自己灌个水饱。”他自嘲笑下,“怎会有这样孩子呢,当时就在想,混蛋不少见,可这样孩子,却第次见着。”
他说到这里,给自己倒杯,再次饮而尽。
“后来呢?”林半夏问。
“后来?”李稣说,“看着心烦,冲过去把那个混蛋揍顿——李邺这小王八蛋,还冲着吐口水。”他瞪旁边李邺眼,李邺也不在乎,淡淡说句:“那是酒馆顾客,你会害丢掉工作。”
李稣用俄语骂脏话,又喝杯。
他说是林半夏许愿做法。
“怕啊。”林半夏是个老实
林半夏奇怪道:“你和他吵架吗?”
李邺看林半夏眼,说:“嗯。”
林半夏更奇怪:“为什吵架……”
李邺说:“小事。”
看来他并不想告诉林半夏他和李稣之间事,林半夏也知情识趣闭嘴,又喝半杯酒。
李邺并不介意,手指在桌子上点点,道:“第六杯。”
李稣骂更凶。
林半夏觉得这两人关系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按理说,李稣将李邺带离那里,李邺应该是崇敬和尊重李稣,但从李稣表现来看,他反而有些害怕这个自己从俄罗斯带走孩子,林半夏搞不懂,索性默默在旁边喝自己。
李稣说:“然后就把他带走,带回中国,想啊,虽然也不是什好人,但至少不会让个小孩个劲喝酒,他还那小,手臂细跟柴火棒似得。”他揉下脸,道,“还以为会长成个贴心清秀小伙子,考个好点大学,找份不错工作——可谁知道,长歪——”
第七杯酒下肚,李稣结束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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