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太白山独自跳八千年凤求凰?”溟湮拉着丹羲在荒凉浮岛边缘坐下,看着脚下繁荣仙界,墨绿色目光有些涣散,分别八千年,他有太多话要跟丹羲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先听听他这些年见闻。
“才不是。”凤目微挑,斜睨着不敢正眼看他溟湮。
溟湮愣,缓缓抬头看他,眼神对上那张似笑非笑俊美至极面容,便再也挪不开眼:“都忘,你不会跳舞。”
他俩还小时候,还有几只凤凰活着,虽然不是朱雀,但与朱雀习性相似。每个凤凰都会跳“凤求凰”,说是以后找媳妇用,可是还没有长出尾羽小丹羲,却怎都学不会。
人家是凤舞九天美艳绝伦,他是只毛茸茸小肥鸡扑扇着翅膀蹦跶,于是小丹羲很沮丧,觉得自己找不到老婆。
年又年,来太玄山拜祭凡人换茬又茬,凤凰却还是那只凤凰。
“界门是不可能重开,你这又是何苦,”魔主看着那个痴痴地把手贴在石门上人,叹口气,“你寿命也快到尽头,与其这般无望地等,还不如跟研究研究怎去魔界。”
丹羲回过头来,瞥他眼:“低等物,又怎明白本座心情。”
听到“低等物”两字,魔主顿时怒。朱雀直觉得,什都吃魔族跟虫子样是低等物,每次见到他,也总是副高高在上样子,让他看着就手痒。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天地间忽然阵剧烈震动,宛如开天辟地般声音响彻天地。
永远翻不过去。道艳色流光自天边而来,在山顶盘旋。
“凤凰!凤凰!”孩子惊呼着,指着天空大叫,被母亲把拉过来,让他快些磕头。
所有人都低下头,只有孩子还睁着眼睛。
艳色凤凰,周身带着千条瑞气,在积雪山顶盘旋起舞,自上古传承下来“求凰舞”,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孩子就这傻傻地看着。
凤凰凤凰,非梧不栖,徘徊太白久不去,无枝可依。
“谁说不会跳舞!”凌厉凤目倒竖,丹羲甩开溟湮手,瞬间化作只艳丽朱雀,在空中盘旋几圈,上下起舞。
尘埃散尽,股不同寻常灵力夹杂着丝丝魔气汹涌而来,与此同时,张俊美至极,八千年来只在午夜梦回出现面容,真真切切地显露出来。
“丹羲!”低沉悦耳声音,并不大,却如炸雷在识海中轰响。
溟湮,溟湮……
等静下来时候,两人已经携手站在仙界入口处。
因为下子飞升妖太多,司禄司仙官匆匆给他们指两个浮岛就跑,岛上是初代青龙朱雀仙宫,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岛上荒草萋萋。
“啾——”清脆凤鸣声在天地间回荡,少顷,便随着那艳色流光消失无踪。
“你这孩子,怎不磕头!”母亲起身,看到傻呆呆望着太空孩子,生气地拍他巴掌。
“娘,觉得,凤凰并没有见到他爱人。”孩子睁着大眼睛,认真地对母亲说。
“胡说什呀,如果见不到,凤凰为什还要跳那般好看舞,老人说,那可是凤求凰。”
“可是……”孩子回头看看孤寂雪山,可是,凤鸣声分明那般凄婉,那不是开心吟唱,而是孤独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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