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到底还是加
两个鸡蛋。
只是林空鹿吃到
半，就说太腻，把剩下
半碗
小少爷筷子在饭粒里翻翻捡捡，委屈道：“
想吃肉。”
“没有。”许砚冷漠道。
小少爷眨眨眼，忽然又问：“那在饭里加个鸡蛋可以吗？”
“不行。”
小少爷立刻委屈巴巴，捧着碗点点扒饭，连咸菜都不吃。但他那嗓子眼跟猫似，没会儿竟被噎着，又泪汪汪地要哭。
“是不听话，你把丢出去吗？”
“哥哥，饿。”
“哥哥，为什
头疼？咦，手上有血……”
麻烦精终于不吵，因为看见手上点血，居然晕过去。
真是娇气。
就在这时，小少爷醒，睁开漂亮清澈眼睛，茫然地看看四周，最后，视线逆着光落在他身上，朦胧地喊：“爸爸……”
许砚脸色僵，沉声道：“看起来很老？”
彼时他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小少爷明显有些被吓到，眨眨弥漫着雾气双眼，才看清他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又小心改口：“那……哥哥？”
许砚深吸口气，提醒他：“既然你醒，就离开吧，这是家门口。”
谁知小少爷愣，继而委委屈屈道：“可什都不记得，不是住在这里吗？”
许砚是出门倒垃圾时，捡到林空鹿。
他在学校里就见过这位小少爷，沧澜洲首富家孩子，每次去学校都是豪车接送，被群家里同样有钱有势学生环绕，众星拱月，神情骄矜。
许砚每次看眼就离开，那时他们之间距离犹如云泥之别，个在天，个在地。
现在，天上云却落到地上泥中，曾经光芒万丈小少爷，此刻可怜地蜷缩在这条脏兮兮小巷里。
对，他家门口是贫民区这条窄窄小巷中，打扫最干净地方。
真是娇贵，还麻烦。
许砚拧眉，赶紧起身倒水，想想，又转身去厨房拿个鸡蛋，给娇贵小少爷做蛋炒饭。
没会儿，喝完水小少爷就又来烦他，扒着厨房门，探进脑袋，怯生生问：“哥哥，能加两个蛋吗？”
许砚：“……”
他不知是第几次想到“麻烦”这个词。
还麻烦。
许砚心中不耐地想，动作却轻缓地把小少爷抱到家中仅有张小床上，帮对方清理伤口。
*
晚上，麻烦精醒，跟他起坐在家中窄小木桌旁吃饭。
晚饭很简单，白米饭和道咸菜。
许砚拧眉，总算明白他为什睁眼就叫“爸爸”，原来是失忆后雏鸟心态。
麻烦，实在是个不该惹麻烦。
许砚心中略有些浮躁，理智告诉他不要管，但转身，他却把麻烦本人领进家。
偏偏麻烦精还没有自知之明，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哥哥，为什躺在外面？”
这位向来爱干净小少爷，即便落魄，也会给自己找个好地方蜷。
许砚眉头轻皱，他听说林家最近出事，小少爷父亲被林家二叔逼得东躲西藏，连妻儿都顾不上，现在小少爷就是个麻烦。
他个平民，不该招惹麻烦。
理智告诉许砚，他应该打电话报警，然后转身离开。
但他脚却像生根，现在打电话报警，小少爷会不会被林家二叔接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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