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数字和字母汇聚，形成
个人
面孔。那面孔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对方眉目绮丽，唇边噙着浅浅笑意，像是嘲弄地看着他。
是林空鹿。
储辞狠狠闭上眼，再睁开，眼前又是正常电脑界面，光标正在不停闪动。
期间有几位男女上前搭讪，但都被林空鹿拒绝
。
三杯酒下肚，他头有些晕，而且想上厕所，于是叮嘱林崽崽：“你在这好好背，不要乱跑，
会儿就回来。”
林崽崽乖乖“噢”声，还孝顺地叮嘱：“这里人多，小爸你注意安全啊。”
但等林空鹿身影刚消失，他就转头就调酒师说：“给杯威士忌。”
调酒师然笑笑，边调酒边说：“你哥哥管你管得很严啊。”
林崽崽：“……”
真是怕什
，来什。
他找理由说：“这里这吵，不好写吧？”
“那就背英语。”林空鹿说。
林崽崽：“……英语还怪好。”
林空鹿：“吧台就行。”
说着他抬脚走过去，林崽崽忙跟上，但刚走两步，也被酒保拦住。
林崽崽：“唉。”
他赶紧掏出身份证，说：“也成年。”
然后才被放进去。
听见“去酒吧”三个字，储辞脚步僵住。
他没再上前，因为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不外乎是像昨晚那样，上前当个小丑罢。
但又是他说划清界限在前……
储辞抿紧唇，不愿承认心中懊悔。
但目光直落在前方两人背影上，攥着手松又紧，直到看着两人身影在校门口消失，才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林崽崽口果酒刚入喉，闻言险些把自己呛着。
*
网吧内，储辞坐在电脑前，手边放着份快凉掉泡面。
他已经这样心神不属地看着屏幕出神半个小时，却个键都没敲下。
他心中有些烦躁，前世曾烂熟于心代码，此刻像天书般符文漂浮在虚空，抓不着，碰不到，理不顺，仿佛敲下个键都会用尽力气。
说着，他就跟金发碧眼调酒师说句，让对方把自己果汁换成果酒。
林空鹿没阻止，但要求道：“那背语文吧，从高考必备课文开始。”
说完，他自己也点杯酒，而且度数不低。
林崽崽心里苦，但在小爸面前，丝毫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背诵：“劝学，荀子，君子曰学不可以已①……”
林空鹿边轻啜微凉酒液，边听小崽子背课文，就像在欣赏优美唱片，神情悠闲。
林崽崽刚进去就找到林空鹿，忙挨着对方坐下，然后打个响指，对调酒师说：“杯威士忌。”
话音刚落，林空鹿就打断，说：“给他杯果汁。”
林崽崽表情顿时蔫半，不过转头见这里不是清吧，不仅音乐动感，还有火辣热舞，便又兴冲冲起来。
这吵闹地方，小爸应该不会再让他写作业吧？
谁知刚想完，林空鹿就问：“你作业带吗？”
他告诫自己不必太在意，冷静数秒后，走出校门，往相反方向网吧走去。
*
林空鹿带着崽，刚走进酒吧，就被拦下，穿着制服酒保笑眯眯问：“满十八岁吗？小同学。”
林空鹿轻“啧”声，掏出身份证。
酒保见他居然真成年，不由惊讶，很快将身份证还给他，问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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