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思动作猛地停住。
单戎终于大笑起来,抓住他书包,轻轻巧巧丢到边地上,饶有兴趣地凑近他。单戎基因好,才十六岁身高便有米八,比文却思高上些,左手撑在桌上
单戎撑着下巴,仍然盯着他。文却思垂下眼睫,视线重新放回试卷上,不疾不徐道:“是来给你补习,多余事情就不用,谢谢你好意。看下你考卷,难度不是很大,从这道题说起吧,它用语法是……”
文却思声音就如同他这个人样,平稳冷淡,如同挟着碎冰流水。他握着笔,在试卷上圈圈点点,细致浅显讲解搭配串串简洁知识点,将道题拆分个干干净净。
到第三题时,他忽地停下,问:“你有哪里听不懂吗?”
单戎也不看考卷,只撑着脸笑吟吟地看他,摇头道:“你继续。”
文却思忍忍,继续往下讲。单戎又拿颗葡萄,这次先细细用牙齿咬着表皮撕出道缝,露出晶莹果肉,捏着另外半边皮挤下,整个葡萄果肉便滑进他口中。
单戎公寓作为学生单身公寓来说大得有点过分,间卧室间游戏房外加间客房,另外还有间书房。只不过卧室装饰很是单调,书房里书架也只填不到半,看起来空荡荡,唯独玩游戏那间显得有点人味。
文却思到时候,他正给自己洗盆葡萄,粒粒鲜嫩饱满。他嘴里含着颗去开门,咬破皮,酸甜汁水溢出渗到舌上,令他心情好不少,表情也显出欺骗性友好。
他弯眼道:“学长来得真准时。”
约定时间是两点,到达时便是两点,分不差。文却思说声“下午好”,单戎领人进来,直直走进客房。
文却思似乎不想浪费半点时间,放下书包,直截当拿两本英语参考书出来。单戎对他说自己英语不好,他便做相应准备,正要向单戎要他上次考试卷子时,单戎脚步轻快走出去。
文却思讲道题,他便摘颗葡萄过来,还分好几种吃法。十五分钟后,文却思闭闭眼睛,终于道:“如果你不需要讲解,那恕失陪。”
单戎道:“学长声音很好听,可以继续。”
“谢谢夸奖。声音再好听,听不进去话也没用,”文却思将笔放下,“对不起,先回去。”
单戎仍是轻笑:“学长来这趟,什东西也还没得到呢……至少吃颗葡萄?”
“谢谢你,不用,喜欢东西还是自己留着为好。”文却思站起来,利落地开始收拾东西。单戎又捻起颗葡萄,不紧不慢看着他,待他将书本都放进书包时,才不紧不慢道:“让你走吗?”
回来时他拿盆葡萄,刚洗净,成熟绿色表皮上还有着剔透水珠,他捉起颗用牙齿咬着,笑眯眯地坐下来,扭头看文却思。
讲题开始得很快,单戎随手拿张英语考卷给他,150分满分只考个95分。题目都蛮简单,只不过他没什兴趣,到半就不耐烦开始乱写,字迹都处处透着随性。
文却思拿试卷看两遍,没什表情,拿笔正准备画出第道错题重点时,单戎将葡萄往他这儿推推。
“吃颗试试,”单戎舔舔嘴唇,“挺喜欢。”
文却思婉拒:“谢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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