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成绩能回升,那就证明他总有天能回复先前水平。
但文却思却仍不稳定,在几次小考中成绩起起落落,与先前他判若两人。他时常出错,容易分神,理智上明白自己还是应当埋头学习,身体却无法遵从指示。
像弹簧承受拉力过极限,便会失去弹力。他少始终绷着自己那根弦,就无可避免地变得消极。
消极,消极,消极。他沉溺在消极海洋里,不断下落,呼吸道被水灌满,自己却感受不到痛苦。他麻木而矛盾,时而会有些挣动手脚、游出水面想法,却又立刻被消极盖过。
单戎声音透过海水传到他耳朵里时,会短暂地唤醒他。他吃力地睁开双目,单戎就会吻住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他口从他心,他心却从不服从于他大脑。他爱上文却思,起初可能只是个小小奇点,在某个契机之下爆炸,膨胀,无止尽地生长扩散,最后成个宇宙。
他宇宙就是文却思。
文却思给他软弱表情,露出空隙,告诉他这是可乘之机。他立刻不知收敛地入侵,要将自己那疯狂爱意倒灌进去,渴望这样东西能有感染力。
他希望文却思爱他。
文却思也给爱他可能性。
空气静默会儿,单戎道:“学长话是什意思?”
文却思呼吸薄弱,如被勒着脖子吊在云端,开不口,出不声。过许久,他恍惚听见单戎话,轻柔,却也狡猾:“想成为学长意义。可以吗?”
他长睫投影晃动两下,忽然弯下腰,右手撑着脸,闷闷地笑起来。
单戎向他坐近,用指头去牵他垂着左手,勾住,道:“学长不回答话,就当同意。”
文却思抬脸,目光灼灼地看他,其中意味难以辨明。单戎第次得见这般眼神,不是厌烦,也不带排斥,尖锐却也脆弱,像只布满裂纹玻璃箭,射中他心同时,自身立刻冲撞粉碎成满地碎晶。
期中考时文却思成绩终于有回升,只可惜仍未回到先前水平,屈居于年段第三。虽说不免失望,但老师也多多少少松口气。
他们学校是私立,不算差,但学生资源也称不上顶尖。文却思这样学生本该去市中,他们学校用昂贵奖学金才将人抢过来。
这两年间文却思成绩始终拔尖,甩下同年段学生大截,可惜到高三这样关键节点,他母亲却突然撑不住去世。老师是看着他路拼命过来,自然同情万分,也能对理解他状态变差——但仍是为他成绩急得焦头烂额。
方面是因为学校期望,另方面也是为他未来考虑。
文却思如此优秀,理应有更好人生。
他去吻文却思时,文却思没有拒绝,两眼轻闭地接受。
单戎气息是热烈试探,他呼吸却如浮沫,虚妄而轻盈,随时能飘散消失。
单戎迷上做件事:每日与他说“爱你”。
在二人相见时候,在接吻之后,在临睡之际,在做爱每分每刻。
年轻而躁动心里有着数不清汹涌爱意,似水又似火,有万种流动,有狂燃炽热。单戎常常想,表白得太过频繁,学长会不会觉得轻浮?会不会觉得不可信?他试图少说些,但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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