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晗没有半丝不耐，乖巧地将上午说过
答案又细细地重复
遍：“去欧洲几个小国家，从北欧起，再到希腊……”
然而罗域还是只在她说前几句后，便径自闭上眼。
杨诗晗这回却没有停下，静谧夜色中，屋内只余她低低絮语声，和屏幕里映出荧荧白光……
半晌之后，医生结束穿刺手术，护士重又将孩子放平回床上，并盖上被褥。罗域声音响起来：“最近画廊生意还好吗？”
他问得内容和眼前播放东西毫不相干，且音色平和淡然。
杨诗晗用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有种魂魄半还在空中飘荡，怎
都抓不回来感觉，她忍着恐惧回答罗域。
“挺……好。”
“能到处走走，去那多地方采风，真是不错。”罗域随口说着，杨诗晗从小学习油画，现在也算是名小有名气画家，名下拥有两三处画廊，皆是在繁华地段。
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吗……”
“呵，”罗域笑起来，“你说得对，
已经快康复，大概……要让很多人失望吧。”
杨诗晗低下头，不敢吱声。
罗域用另只没有吊针手摁摁旁遥控器，墙边电视和影碟机便运作起来，只见屏幕亮起，间病房出现在其中，个十多岁孩子躺在病床上，他戴着呼吸机，胸腔随着仪器上曲线微弱起伏着。
片刻，身穿白大褂医生和护士走入镜头中，护士将捧着托盘放在旁柜子上，戴上手套，从里头拿出支足有两指宽巨型针筒，插上针头，交给旁医生。
杨诗晗平复着剧烈心跳，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还行，其实……更喜欢待在家里。”
罗域无所谓地笑起来：“等你以后病老，走不动路，就会知道现在说得是什傻话。”
杨诗晗随着他意思点头，没再看抬眼看电视。
罗域又问：“你这次出国，去哪些地方？”
医生接过，让护士把床上孩子翻过身来，掀起背后病号服，清理消毒后，他确认过位置，慢慢将手里那巨型针筒扎进孩子后肩胛处。
枕头才扎到半，原本半昏沉孩子便猛地个抽搐，继而发出痛苦嘤咛声。
护士吓跳，还是医生镇定地把压住床上人，吩咐道：“麻醉不够吗？再把剂量调大。”
护士赶忙执行，随着她动作，孩子挣动幅度渐渐小下来，然而脸上痛苦之色却未有减轻。
针头被继续推进，直到大半都没入他身体后，针筒才开始慢慢向后拉动，浅黄混着血色液体点点地被抽出体外，这段过程冗长而缓慢，吓得电视机前毫无心理准备杨诗晗脸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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