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荧蓝身子歪就往高坤怀里倒去,被对方把接着,他便靠在高坤肩膀上道:“躺五分钟就好。”
高坤抱着他
李荧蓝垂下眼,没有让李小筠看到他眼里表情,他也没有抬头,直到身上体温离开,高跟鞋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李荧蓝才抬起头。
远处李小筠推着李元洲往闸道口而去,要过关卡时李元洲忽然回头遥遥地望过来,两人目光对上那刻,老人眼中飞快地掠过丝闪烁光晕,仅只瞬,连是冷是暖是悲是喜都分不清,就又迅速地调开脸,以至于他也没有看见李荧蓝微微张开双唇那句无声低唤。
喊得什,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回到停车场,就见高坤靠在车前盖上发呆,见着李荧蓝才急忙站直。
“怎不进去?”明明把钥匙都给他,这周围废气那大又那热,高坤身上T恤都有些汗湿。
李荧蓝沉默。
但是李小筠却点头:“很后悔……”事实证明,自己和她爸爸样,都没有为人父母责任心,却放不下所谓自尊心,然后平白惹出桩又桩乌龙。
“曾经很害怕你走路,你比当年还小,美好所谓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呢,你很快就会腻味,你们会吵架,彼此埋怨,两相生厌,然后自此分道扬镳,留下个孩子,而你,或许留下就是辈子……”
李小筠握握旁行礼,跟着站起来:“但是现在已经发现,其实是自己把生活活成场笑话,没有全心全意对待它,却总是责怪人生中没有真心,荧蓝,你比不起……”
李荧蓝皱起眉头。
是有些东西终究不是能被轻易抹杀,交集不多成长,到底是年年相处,未能完全照料,但他李荧蓝还是好吃好喝长大。
李小筠下子红眼睛。
“荧蓝……对不起。”
李荧蓝浅浅勾起唇角:“也许,是该说句谢谢。”
此时广播里响起飞往A国航班通知,李荧蓝站起身,本想提醒他们不要迟到,却见李小筠仍是坐在那里。
高坤只是笑笑:“里头有些闷……”
李荧蓝这才想起来,他不会开车,自然也不会开空调,暗道自己粗心。
赶紧开门让两人坐进去,高坤就见李荧蓝不停揉着太阳穴,自然要关心。
李荧蓝说:“有点累。”
高坤紧张:“那先别开车,要不要休息下。”
李小筠道:“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你父……”
“不想知道!”李荧蓝打断她,对上李小筠微愣表情,他又缓声重复遍,“不需要……”
李小筠呼出口气,点点头:“好,你现在很好,你确不需要。”
说着,她拖着行李箱打算离开,走前又倏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摸李荧蓝脸,然后轻轻地拥抱下他,这是对方记事以来第次,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唯次。
“再见。”李小筠低喃。
“你爸爸……”
李荧蓝脚步顿。
李小筠继续道:“当年和他不是没有感情,要不然怎会要死要活也要把你生下来呢。只不过为时冲动,付出代价却太大。”
李荧蓝转过头:“你后悔吗?”
李小筠苦笑下:“说后悔你会又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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