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向寒费劲把紧箍着自己腰身手拽开,然后勉强爬起,朝许延泽伸出手:“你没事吧?”
许延泽抬起空落落手,然后摇摇头。起身后,他在车内找圈,又探身出来,终于在地上找到已经蔫油菜花,眼中不由露出笑意,直接跃身下车。
张管事紧张道:“少奶奶,可是摔着?哪里不舒服?”
向寒也奇怪探出头,许延泽将张管事挥开,然后弯腰捡花。就在手快碰到之际,只脚忽然踩在花上,用力碾碾。
许延泽眼中笑意顿时消失,缓缓抬头。
许延泽闻言,也放下花,问:“为何收这高?”
“是啊。”向寒连连点头,附和道:“收这高,佃户交完租只能勉强不挨饿,要是遇上灾年……”这不是要把人逼反吗?
许延泽说话时,张管事并不在意,听向寒话,他才苦着脸说:“少爷,这是老夫人规定,们也做不主啊。”
“祖母?”
“嗨,要小人说,这也怪不得老夫人。”张管事忍不住吐苦水:“咱金乌镇是十税六,别看金家收七成,可有六成都交给节度使。老夫人也要养活大家子不是,这都是没办法事。”
“实际交时,是按正常年份收成,先规定好每亩交多少粮。比如正常年份时,亩地产200斤小麦,佃户租种时,无论收成多少,都要交140斤。遇上收成不好时,可能所有粮都不够交租。”
向寒张口结舌,终于明白农人见到他后,为何战战兢兢。
回到严家,他没再多呆,很快就催许延泽离开。
许延泽也没心情理会二叔家,进屋向严老爹道声别,又交代被留下来伺候小管事几句,才和向寒起离开。
严二婶本指望许延泽能给她许多好处,但见小管事只分部分白面、黍米等给他们,顿时气七窍生烟。
马车恰好停在家酒楼前,来者是个喝醉醺醺校尉,身旁跟着
“六成?”向寒有些皱眉,忍不住说:“税收这高,节度使就不怕百姓造……反吗?”
张管事听脸变,左右瞄会儿,才凑近说:“少爷,节度使手握十五万重兵,他哪会怕?再说,金乌时常被突厥骚扰,老百姓也知道要靠谁保护,不敢乱呐。”
正说着,马车忽然硌到石块,剧烈晃。向寒没坐稳,直接扑到许延泽身上。
许延泽忙伸手接住,但自己也身形不稳,直接被撞倒,向寒则压在他上方。好在车夫及时稳住,两人均没掉下去,但因为惯性,都滑到车外。
张管事惊,忙上前扶住向寒,紧张道:“少爷,您没事吧?”
小管事见她要撒泼,忙告诫:“临来前,老夫人交代过,若是亲家贪心不足,佃那二十亩地,明年就别种。”
严二婶顿时哑声,不敢再多说什。实际上,老夫人并未交代过这些,是许延泽故意叫小管事这说。若不是严二叔家今日张罗饭菜,他连这点粮食都不想给。
许延泽坐进马车后,手中仍捏着油菜花,越看心情越愉悦。
向寒听他那番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将随行管事叫到马车旁,问:“张管事,金家佃出去地,每年都要收七成租?”
张管事只负责严家村这片,闻言忙恭敬道:“回少爷,严家村这片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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