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星嘴巴动动,没说出话来。
焦婶看他脸色苍白,忙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快好好休息。”
她扶着微星躺下,又想给他倒水,拿起床头柜上水壶却发现是空。
焦婶面上闪过丝歉意:“这就去打水。”
走之前又见祝老太太还站着,便想给她找个位子,无奈病房里唯二两个靠椅都被隔壁大婶占,她也没站起来谦让意思,只拿眼睛凉凉地在远处瞪着这里。焦婶只得让祝老太太先在走廊坐会儿。
祝微星没应声,望望她,又把目光调往她身后老太太。
不同于中年女人满面焦急,老太太脸上没什神情,她长得有些严肃,眼角嘴角下垂,微星不知道她是不是带苛责意思,看过来眼神没有起伏,几近冷漠,视线倒是动不动,直直黏在微星身上。
不见微星反应,中年女人恍然大悟:“啊哟,这……医生说是真!?你这真不认识们啦?是你焦婶,这、这是你奶奶啊。”说着,她将老太太让到身前。
微星和老太太目光对上,更清晰看见对方皱皱眉。
微星别开眼,默默低下头。
清,直到有人打开房间灯。
是隔壁床大婶,她丈夫老魏这两天才做完手术,需要夜里陪床,她直留着没走。
打量着来人,大婶好奇问:“找谁?”
祝微星不知出于什直觉,艰难撑坐起来。
果然来两人看见他,急急走过来。
老太太开始不愿,直到焦婶对她轻道:“您腿脚不利落,已经到处跑这多天,又遇上这样大雨,回去膝盖再犯病话,还要顾微星,怕是顾不上您。”
祝微星听见老太太沉默几秒,开口说第句话:“家里这个已经要麻烦你,哪能好意思再让你操心,知道,你去吧。”
话落倒是出去坐下,伞还握在手里,直挺挺拐杖样双手交叠撑在身前,背脊也挺着,明明头发散乱,衣裳半湿,七八十岁人,坐姿却格外端正,格外要强。
她没看祝微星,只看着他床头病历,祝微星却透过半遮半挡被子看着她,没会儿焦婶回来他又看着焦婶。
焦婶做事利落,给微星满水,又从塑料袋
视线却落到地上大摊水迹上。
老人家手上拿把伞骨已经生锈大伞,屋外那雨势,让已经上到七楼伞面还在不停滴水,在地板上汇出块小汪洋。
伞边就是老太太脚,她穿着最老式简洁黑色搭扣布鞋,带着几个小布丁鞋面吸饱雨水,在白灯下泛出湿漉漉光泽,踩就是个潮印。老人裤角也湿,痕迹直蔓延到膝盖,粗布下能看到她两条瘦嶙嶙腿,上面还沾些泥巴。
微星慢慢抬起眼。
老人家眉头还是皱着,但这回微星注意到她颊边散落灰白发丝,不似面上严整,显得有些凌乱焦急,样是在淌着水,把脸上沟壑衬得更深。
“微星?!”
个是和那大婶差不多年纪中年女人,个是头发花白老太太,皆衣着朴素。
说话是那中年女人,走到床边,又担心叫声。
“微星?”
边开口边在祝微星头脸全身看圈,中年女人惊讶又难过,“怎摔得这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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