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祝微星擦完脸将手帕铺开蒙在头上,双肩起伏重重喘气。坐在石墩上身形以微小幅度左右摇晃着,似乎坐不太稳。
“不会要晕吧。”管晓良嘀咕。
上回这人径直倒下时候几位都在场见证,说摔就摔,毫无预兆,
此时行小青年在川流不息车阵中左突右行,堵塞街道丝毫没有阻遏他们速度,管晓良之前说想吃音乐厅后面烤肉三明治,这玩意儿不便宜,大家平时很少光顾,眼下为调节开学郁闷心情众人才决定犒赏自己。
买好早餐,在穿过大音乐厅后天鹅大道时管晓良注意到姜翼似在朝街对面看,他跟着瞥去眼,便见熟悉人影正坐在那头个大石墩上。
见鬼,哪里来孽缘又遇上?!管晓良意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历着城市历险记祝微星。
他脚边放只笛盒、大袋衣物和个背包,往日去走廊上个厕所都打理妥帖人此刻却衣着凌乱,拿着块手帕擦着被热意熏绯红脸颊,略显狼狈。
交通换乘中心,周围遍布高大伟岸高层商务楼,四条地铁在附近穿梭。站点上密密麻麻站牌排列,粗略数至少挤二十多条线路。各种学生族、上班族摩肩接踵你推搡,十几米安全岛上几乎无处下脚。
努力透过乌压压人头,祝微星好容易等来要乘坐公交。可第回他不及迈腿就被人堵在原地,第二回挤到半车开走,第三回更搞笑,怎挤上车又被怎挤下来,只能眼睁睁望着那飘洒远去车尾气。
祝微星衣着混乱抱着笛盒,不由对自己处事能力产生深切怀疑。为什那些斯文温柔老弱妇孺在挤车瞬间会爆发出那恐怖移动速度和力量?而他连辆公交都坐不上,他这男人有什用?搜索圈,祝微星发现他常识储备里也没有挤车能力,他过去是怎在这里活那久长那大?
正不知怎办,忽看到远处几个同龄男女生背着大小不琴盒琴箱笑着走过,如无意外,应该也是U艺学生。
祝微星看看时间,迅速下走去学校决定,今天是报道,不上课,只要在开学典礼前赶到那里就行。
“他怎在这儿?”管晓良问,“他学校不走这条路吧。”
“走走走,你管他呢。”赖洋也看到,连忙在后面喊。
管晓良脚踩上踏板,最后还是没动,因为他发现姜翼没动。
姜翼是没动,却也没上前关心意思,只望着那头,面无表情。
郑照文看看姜翼,又看远处祝微星,说:“他好像不舒服。”
于是祝微星甩背包,踏上远征。
……
姜翼伙人今天难得起个大早,没去渔舟街,推出几辆半新不旧杂牌山地车,骑上朝U市体育学院去。
不错,今天也是土匪军团开学日。
群狐朋狗友中足有四个都是这学校,姜翼和郑照文从小就住在羚甲里,大学又巧合上同个,蓝毛管晓良和姜翼是大学之后才认识,原本住郊区,去年和家里闹不愉快便在弄堂里租个小单间,和姜翼等人做邻居。赖洋也是姜翼大学同学,住在离这儿半个小时另个破地方,他嫌那里没意思,老爱往羚甲里跑。于是伙人大半时间都聚在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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