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笑,白过去眼:“自己不练,就乱耽误同学,你当人人都跟你样残没以后?”话落,瘸拐走。
留下猛男担心轻唤:“翼哥……”
虽知凭姜翼和老宁交情他不会当真,但每次他们老宁发飙用这个话来刺人,他们都能立马笑不出来,总担心真伤姜翼。
老宁在院里是个异类。进到这儿孩子,多少都对体育有过热爱之心,但三分消耗在艰难瓶颈伤病里,三分摇摆在未知前途现实中,又三分迷失在纷乱花花世界下,找不到继续辛苦意义。
体院是体校生和特长生漫长艰程落脚后第个喘气之所。少数学生考进来后能保持基础训练谋到出路就很好,更多选择恣意放纵寻找失去潇洒人生,谁真靠职业运动员吃饭?
赖洋没忍住痛嚎,刚出口又忙咬嘴,不敢再叫。只颤颤起身,胆怯偷瞄老头。
“暑假集训三周,你来几天?”
“昨天体力训练照旧,你人在哪儿?”
“今早六点半集合往返跑,现在几点?”
老头还是笑着,慈祥抛出个个问题,说话慢悠,但听发音就中气十足。
任身边人兴奋,姜翼只充耳不闻往里走。
赖洋随在他后头扛着箱牛奶,还没把东西放下,就有猛男扑过来捅他腰眼。
“快快快,阿赖,还不滚去操场跑起来,你今天六组400,两组1000还没练。老宁刚点回名,们没替你瞒住,老头现在已经砸两个哑铃。”
赖洋脸上闪过恐惧,捧着牛奶抬不是放不是,傻傻去看姜翼。
姜翼则转向门口。
九成特色院校大同小异,永远都只有那分人,来到这里仍坚持最初梦想,用严苛且有些可笑高标准继续要求自己,不愿放弃。
老宁就是那分人,不同于其他老师放任松散、爱练不练、自觉为上,那老头吃饱撑天天拿体校那套折磨他们群超龄少年。限吃限玩,明晓得这儿能出个国家储备队员就不错,其他练死练活也轮不上个正号,却仍用“散打王”架势个不落下培养他们。真是越想越烦,越烦越气,气着气着又会生出些不愿承认感动来。
能得个你已放弃自己,他却还不放弃你人,多宝贵。
散打班
“冠军赛、锦标赛全国轮不上,市里去不,你他妈区里也不想参加?校运会拿个银牌打算当传家宝代代相承光宗耀祖?”
“不对,老宁……”赖洋识相,赶紧认错,“这就去补,这就去。”
老宁道:“单腿、抱膝、走步、蛙跳,翻三倍练。短跑十组,长跑四组,空击、实战各三十组,天完不成明天再翻倍,什时候完,什时候回到正常节奏。”
这话让赖洋都要哆嗦出重影:“知道……知道。”
待人离开,老宁才回头去看角落姜翼。
猛男哀叹:“晚。”
就见矮小老头儿瘸拐从远处来,脸上还笑眯眯,瞧着特别和蔼。然未到近前,冷不丁用那虚着跛腿飞起脚,重重踹在赖洋屁股上!
那高大小伙子,愣是飞出米多远,砸地板上半天起不来,牛奶撒地。
时死寂,氛围紧张,只四面八方投射去憋笑目光,bao露周围人心中幸灾乐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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