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父亲去世后,他度陷入恍惚,门诊下班以后,他就从二楼心外科走到四楼神外科,又走回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好像在完成某种虚假联系,从自己刚刚起步地方,走向父亲奋斗生地方。
梁思闻从单位赶过来,工作证都没来得及摘,随着奔跑被甩到脖子后面。
梁思闻在楼梯间拦住他,没有劝他,也没说安慰话,只是紧紧抱着他,说:“哲远,医院已经下班,们该回家。”
梁思闻比他矮半头还多,明明是
?
最后还是聂哲远开车送梁思闻回家。
因为聂哲远改主意,而如果他坚持要送梁思闻回家,梁思闻是绝对拧不过他。
将近晚上八点,高架上有些堵,聂哲远把车窗摇下来半,跟着车流缓缓挪动。他没有开广播,手指却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显然是好心情持续到现在。
梁思闻路上都在和他说话,刚吐槽完单位领导,话题就跳到某无人机换动力系统后第次试飞,甚至还给他介绍某所最新研制什型号战斗机。
,“你少吃辣。”
梁思闻自知理亏,哪里敢抗议,乖乖把手缩回去。聂哲远用余光看到他在闷闷不乐地嘬筷子,委屈又可爱,他抿抿唇,夹起块鱼肉,放到梁思闻碗里,故作严厉地强调说:“最后块。”
难得在医院值班室吃顿丰盛晚餐,聂哲远心情不错,疲惫扫而光,收拾好外卖盒,帮梁思闻把卷起来衬衫袖口放下去,扣上扣子,说:“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你都忙天,早点回去休息,”梁思闻摸摸鼻子,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这累,还老让你不顺路,也太不体贴。”
梁思闻坚持要自己坐公交回家,聂哲远看时间还早,也就没和他争。
他虽听得知半解,但也不觉得厌烦。
梁思闻说起这些时候会变成意气风发少年模样,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躺在操场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天,梁思闻用手指框住飞机飞过留下飞机云,眼神忽然变得专注,充满向往,他侧过脸,用眼睛框住梁思闻。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聂哲远偏头,发现五分钟前还在滔滔不绝人,才这会儿没动静,就寻个舒服姿势,窝在车座上睡着。
这家伙睡眠直都很好,而且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不然也不会给他那多趁虚而入机会。
他没舍得叫醒梁思闻,而是熄火等他,边等边继续想:梁思闻好像总是抱他。
没想到梁思闻都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抬手圈住他肩膀,很轻快地抱他下,说:“辛苦啦,聂医生。”
聂哲远毫无心理准备,在他抱上来时候,下意识护住他腰,延长这个拥抱。
梁思闻身上淡淡香水味盖过医院消毒水味道十几秒钟里,聂哲远忽然想到,梁思闻好像总是抱他。
幼儿园午睡不老实,滚到他床上抱他;小学起拿三好学生,合照时候非要搂着他;高中起打球,进球很开心,扑到他身上抱他;毕业聚餐喝醉酒,回去路上抱着他不撒手,还在嘟囔“哲远你好厉害”。
聂哲远搂着那截细腰,愉悦地扯扯唇角,“限你半个月,把瘦那点五公斤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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