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时君今晚第二次问向初这两个问题,他不清楚自己为什要如此执著,也许出于好人做到底原则,也许是因为,他在这个失魂落魄年轻人身上看到另个人影子。
向初低下头,无意识地抠着右手小拇指上创
那块LED屏上内容还没有换,依旧是红底白字,向初戴上眼镜,终于在这刻醒悟。
他什都没有做错,为什要去死?
他应该抬头挺胸地活着,忘掉情人节,忘掉所有恋爱纪念日,只在每个分手纪念日喝酒庆祝,并且日日诅咒做错事那个人。
谢时君跑过来,抓着向初手腕,焦急地问:“向初,你没事吧?”
向初不自在地抽回手,将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直到被围巾角卡住。
没走多远,他看到天桥上那个单薄身影。
这晚,天桥上就只有个人,谢时君看不清那人脸,但他无比确认那就是向初。
向初看上去很不对劲,没有人会在天桥最中间无故停留,最重要是,他离护栏很近,好像随时都可能会翻过去。
谢时君没有思考,口气跑上天桥。
向初正低着头拉拉链,把他刚才脱下来外套和围巾重新穿好。
,真该给自己点个赞。
向初走上座天桥,站在护栏边看着脚下穿梭车流。
除在地铁上约会,他和许怀星还会站在天桥上大喊,或者是在凌晨地下通道里拥吻,躲在拥挤城市隐秘褶皱里,肆无忌惮地交换热情。
城市是温存与残酷杂糅体,它不近人情,却也在最大程度上做到包容,每个脚步匆匆普通人都有机会在钢筋混凝土折叠面中,找到与自己同频回音。
向初深深地呼吸,灌进鼻腔冷风让五脏六腑有种撕裂错觉,他剧烈地咳嗽阵,等到平复下来,哑着嗓子喊声:“许怀星。”
“谢老师,您别这看着,没事,只是想在这里吹吹风。”
谢时君蹙起眉,他觉得向初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他上前步,整理好被向初弄乱七八糟围巾。
“送你回家好吗?”
向初后退步,“不用麻烦您,自己……”
谢时君没有给他说完这句话机会,他继续问:“那带你回家好吗?”
就在两分钟前,对面大厦楼顶LED屏换成红底白字广告语,大概是宣传社会正能量内容,但向初摘掉眼镜,只能看到片模糊不清腥红色块。
他忽然想起家里满屋子红色指甲油,还有很多瓶没有拆封,有瓶真很特别,酒红色中夹着香槟色闪粉,他还没有舍得涂过,还有瓶真很贵,是他等好久才买到。
如果就这跳下去,那些指甲油怎办?
不知道从什时候起,红色对向初来说,由憎恨变成救赎。
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几步,远远地离开护栏。
回应他只有耳边呼啸而过风声。
这座城市将那些誓言残肢返还给他,友情附赠无情嘲笑。
向初解开围巾,脱下外套,任冷风灌进脖子,他想让自己轻省些,这样跳下去样子应该不至于太难看。
?
向初走后,谢时君开车往前行驶不到两百米,总觉得心里隐隐地不安,犹豫下,还是把车在路边停下,步行往回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