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捂上耳朵,对自己说:没有,再也不会有,别再想。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掌心,咬着嘴唇无声地掉眼泪。
他想,怎会这样呢,抛开分手理由,他和许怀星分手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没用,离开他象牙塔,性格上缺陷被无限放大,可他已经习惯被过度保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改。
他知道自己哭起来样子定蠢到极点,但偏偏止不住,甚至想起昨天他也在谢时君面前哭,还不止次。
直到哭够,向初才有第二反应,那就是逃。
是谢时君。
谢时君看到。
向初怀着最后分侥幸,慢慢拆开创可贴,祈祷着上面指甲油已经掉光。
然而掀开创可贴那刻,小片鲜艳酒红色映入眼帘,在阳光下无处躲藏,它依旧保持着完整,连个缺口都没有。
向初慌乱地抠着小拇指,没有卸甲水,只能勉强弄下来些红色碎屑。
想吻你,想吻你,想吻你。
向初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睁眼却看到完全陌生装潢布置。
他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眼镜,戴上以后才觉得找回记忆。
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昨晚他自,bao自弃地答应要跟谢时君回家,结果在车上睡着,心真是够大,也不知道谢时君是怎把他弄上来。
呆在陌生环境里让向初如坐针毡,但又觉得出去会更尴尬,他仔细听听,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也许是谢时君还没起床?
他看到床边放着双格纹棉拖鞋,鞋面很干净,像是全新。
可他昨晚毫无意识,根本不是自己走进这间卧室,谢时君在把他安顿好后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在床边放上双新拖鞋,甚至连鞋头方向都摆放妥当,在向初看来,这个男人已经细心到种可怕程度。
只不过这个认知对他来说并不是加分项,反而让他更加想要逃跑。
他不知道昨晚谢时君是怀着怎样心态去做个旁观者,他那些出格、荒唐举
难以启齿癖好被人发现,无论是个人知道还是许多人知道,对于向初来说都无异于公开处刑,他已经开始无意识地发抖,神经紧绷着,快要承受不住。
更让向初绝望是,他发现在这种时候,他第个想到人竟然还是许怀星。
明明昨晚才被这个人冷言冷语地侮辱过,甚至站在天桥上发誓要日日诅咒这个人,现在却又想躲进他怀里。
他也知道不该这样,他也觉得看不起自己。
可是身体记忆不由大脑控制,他身体叫嚣着迫切需求,源自于过去被许怀星珍视过每次,他小王子轻轻吻着他眼睛,告诉他:“没关系,都交给,小初别怕。”
向初决定暂时在这里躲会儿,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时君。
他环视下这间屋子,米色壁纸,米色系床品,给人感觉简单却温馨,墙上还贴着幅简笔画,画是个大人牵着个小孩。
大概是谢时君女儿画,那个小姑娘还经常在他指甲上涂各种颜色。
想到这里,向初猛然意识到什,他看眼自己左手,心里咯噔下,顿时感觉掉进冰窟窿。
他左手小拇指上创可贴,明显不是昨天那个,是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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