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向初回到自己房间。
其实他是抗拒,因为这里也处处布满过敏源,丝毫不输给北京那间出租屋。
书架上都是高中课本,随便翻开本都可能致敏,床底下有个铁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许怀星那时写给他情诗小纸条,他每张都留着。
向初坐在书桌边,随手拉开离自己最近抽屉,看到书本下压着个相框,相框里是张中规中矩海景照,向初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要放这张照片。
他拆开相框,好几张大头贴掉出来。
其实不开心本来就是向初常态,都这大人,他也没有什好委屈,但是猛然被人关心,而且这个人又是谢时君,就会很想得到安慰。
向初将手机换到另边耳朵,贴近些,说:“不太开心,想听您哄哄。”
他最近不怎称呼谢时君“您”,突然这样说,卖乖意味非常明显。
谢时君像是预先演练过样,说很流畅,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还要温柔,“乖,给你福字已经写好,还有你新年礼物也准备好,再坚持下,多陪陪家人,多笑笑,好吗?”
“嗯,会乖,你要等回来。”
怀星,没人会叫他小初,也没人会赶在零点给他发消息,但他早就把许怀星拉黑,许怀星必须换个新号才能给他发短信。
他想都没想,直接左划,将那条短信删。
接着又点开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拨通谢时君电话,好在忙音只响声,电话就被接起来。
“新年快乐,小初。”
向初怔,差点忘,现在不只是许怀星会叫他小初,这个认知让他有瞬间得意,他轻快地说:“谢老师,你是今年第个和说新年快乐人。”
是十年前拍,照片边边角角都泛黄,可照片中他和许怀星还是少年模样,穿着实验中学土气校服,在花里胡哨卡通边框里,亲密地贴在起,做着各种幼稚表情。
有张,是许怀星吻他侧脸,还有张,是许怀星把他抱起来,还有张,干脆直接是在接吻。
向初明白,怪不得要把这些藏在海景照后面。
看到这些,不可能没有波动,但向初发现自己最大波动是来自于,他忽然想起,谢时君书房里也有个相框,是冉秋意那届学生毕业照。
谢时君每天都能看
“好。”
这个话题结束后,他们很久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对方那边声音。
隔着千多公里距离,向初在电话里,听到谢时君那边电视传来《难忘今宵》,听到谢怡安瓮声瓮气地说句:“爸爸,要压岁钱。”听到很多人笑声混在起。
好像就这样走进他世界。
谢时君世界多遥不可及啊,远不止千公里那远,以这样方式分给他点点温度,已经足够点亮他除夕夜。
谢时君说:“那太好,你也是第个和说新年快乐人。”
向初故意抬高语调,怀疑地说:“是吗,可不信。”
谢时君爽朗地笑,“为什不信,没接别人电话,直在等你。”
向初突然说不出话来,就算谢时君是在骗他,他也很知足。
他还在发呆,就听到谢时君问他这几天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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