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他。
和
下山后萧鹤遇见癞头和尚,和尚疯疯癫癫,唱着不知从哪里听来*词艳曲,引得众人阵哄笑,却在萧鹤面前恢复半刻清醒,他双手合十,对萧鹤说:“施主不必太过悲伤,你们终有日会再见到。”
萧鹤看他,问:“是在来生吗?”
和尚摇摇头,对他道:“等时候到,施主自然就会明白。”
这年冬天,萧鹤去南边那座边陲小镇,他在囚禁齐暄宜那间小院中住下,夜晚时候他站在庭中,仰头望向夜空,齐暄宜个人被囚在这里时候,在想什?
他想要齐暄宜爱他,可到最后,他怕齐暄宜爱他。
“知道。”萧鹤说。
这好像更让人难过。
萧鹤弯下腰,亲亲齐暄宜冰冷墓碑,然后对薛青临说:“要走。”
“你要去哪里?”薛青临问。
“不知道。”
助那些狗贼夺陛下江山,还将陛下囚禁起来,自己早该剑结他。
可陛下被这个狐狸精迷心智,执迷不悟,他要让陛下清醒过来,要陛下亲手杀这个叛徒。
丁聂没想到齐暄宜会吃下那粒销魂丹,两种毒药在他身体内冲撞起来,使他痛不欲生,无药可医,那场无知无觉美梦很快就变成场毕生难忘梦魇。
薛青临话音落下许久都没听到萧鹤开口,他问:“萧鹤,你在想什?”
萧鹤看着那墓碑,轻声说:“如果那天留在他身边,是不是会有不样结果?”
近来他总是会想,自己是否过于优柔寡断,若是那时他再强硬些,未尝不能从薛青临手中救出他来。
只是这世事从不给人重来机会。
夜凉如水,月华似练,他睡在冰冷石台上,梦里他回到关雎宫,齐暄宜身红衣华服,坐在纱帐里面,等着他来,等他很久。萧鹤心中悸,只觉得眼眶发热,就要落下泪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撩开帐子,却见里面齐暄宜面如白纸,七窍流血。
他已死,他早已死。
萧鹤瞬间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望着满天星斗,许久后,轻声问:“齐暄宜,你那时到底都在想什呢?”
薛青临动动唇,他本想说他们还需要他,但是如今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终归是他们亏欠萧鹤。
萧鹤什都不要,只想要个齐暄宜,可最后齐暄宜还是死。
那些话薛青临已无颜去说,只能叮嘱他道:“你不要做傻事。”
长风卷起漫天黄叶,萧鹤嗯声,背起当年齐暄宜为他铸长剑,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终究是在怨着薛青临,他说会让齐暄宜安安稳稳地过辈子,可最后却给他们个这样惨烈结局。
如果他们没有分开,齐暄宜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他曾对薛青临说,他可以替他陛下去死,到最后却是齐暄宜为他死。
天意弄人,便是如此吧。
薛青临又叹口气,纵然即使到现在,他仍旧是很讨厌齐暄宜,他时常觉得后悔,或许当日不该让他们见上最后面,他没想到齐暄宜能狠下心让萧鹤亲手杀他。只是这桩事,齐暄宜并没有对不起萧鹤地方,他客观地道:“他没想要毒杀你。”
所以就算那个时候萧鹤没有与他分开,他们结局大概也不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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