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赫连铮叫道。
李青衡只道:“为师没事,把针给为师吧。”
“您看看您现在这副样子,像是没事吗?”赫连铮走过来,跪在李青衡面前,他祈求道:“师父,您受什伤您告诉,您要什药,都去给您找来。”
“什药都没用,天命如此。”李青衡面色平静,如同过去每次他们师兄弟从他身边离开时那样,他嘱托赫连铮说,“赫连,以后为师不在,替为师照顾好阿慈。”
“师父——”赫连铮不信天命,在他心中,李青衡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只要是他想做事,就没有做不成。
他重复遍:“为师没有。”
“那师父以后会有道侣吗?”谢慈又问。
李青衡不清楚阿慈为什会问他这个问题,结界最后笔落定,他转过头对谢慈说:“不会有。”
谢慈莫名笑起来,李青衡也笑着,问他:“听到师父没有道侣这开心啊?”
“怎会呢?没有没有。”他虽是这样说,唇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着。
开口道。
李青衡听到这话,本就破破烂烂心脏好似又裂开道深深口子,镜州之上夹杂着坚硬雪粒寒风从上面呼啸而过,摧枯拉朽地拔除掉上面萎靡垂死爱意,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工作,许久后,待那里面血都要流尽,他才问:“你想要和他做道侣吗?”
谢慈摇摇头,诚实道:“不知道,要再想想。”
新爱意在伤口上疯长出来,眨眼便能连绵成广阔片,从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李青衡压下心里漫出无边苦意,他语重心长道:“这是很重要事,阿慈你要自己想清楚,你与他结为道侣,你们就要生世相伴相守。”
谢慈皱起眉头,江砚只说做道侣可以从他那群兄弟手里忽悠来许多宝贝,没说什生世,他问:“做道侣后就再也不能分开吗?”
而现在,他这位师父却在向他交代他后事。
李青衡问他:“赫连,告诉为师,能做到吗?”
赫连铮仰头对上李青衡目光,久久之后,他点头,保证说:“能,能做到,师
长空灰暗,飞雪满天。
苍雪宫外结界落定后,李青衡便回到青州天虞山上,他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只临死前还想再为阿慈铸把剑。
他有条不紊找齐材料,开炉,锤炼,淬火,最后坐在房中,拿着支细细钢针在剑身上镂刻各种符文。
那时已经是秋天,山上枯黄叶子落地,赫连铮来到天虞山,被他形容枯槁模样吓住,他把夺过他手里钢针,问他:“师父您这到底要做什啊!您都这样还要铸剑?您现在就跟去万珍谷找慕容前辈。”
李青衡抬起头,淡淡道:“赫连,把东西给为师。”
李青衡回过头,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如果日后分开,你们大概会伤心。”
谢慈笑起来,他眉眼弯弯,对李青衡道:“不会。”
李青衡跟着他笑起来,没有反驳他话。
谢慈在他身边蹲下身,盯着他看会儿,又好奇问道:“师父你有道侣吗?”
“没有,”李青衡面不改色地取自己心头血,好似只是随手都在身上划道小小口子,谢慈甚至没有看清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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