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刚飘出没多远,他就又悻悻回到凤玄微身边,即使凤玄微看不见他,即使凤玄微想不起他,他还是不想离开师父,他想这样直缠在他身边。
等到以后某日,他这具虚无BaN身体也将腐朽,那时他也许化为他身边阵风,头顶场雨,他温柔拂过他眉宇,打湿他发梢,他们这样,也算是团聚。
谢慈不再去听仙君们向凤玄微禀告诸多事宜,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快,但偶尔他还是要从凤玄微口中听到赫连铮名字。
因此之后每次凤玄微开口要说赫连铮时候,谢慈都会凑过来亲吻他嘴唇,好像这样就堵住所有他不爱听话,他边窃喜自己从凤玄微身上占便宜,边又觉得这些吻实在过于苦涩。
要是让师父知道他仗着自己没有肉身整日这样轻薄他,怕是要更不喜他。
如今,凤玄微也同样不会回应他。
这何尝不算是种残忍报复。
凤玄微放下手,于是,面前乾坤水镜重新归于片混沌。
谢慈放开手,他知道这怪不得凤玄微,他只是没有听到他声音。这世间早就没有人能听到他声音,也不会有人知道他那些大逆不道心思。
不知道对师父来说,算不算得上是桩幸事。
帮赫连铮把。
凤玄微始终没有开口,仙君们目光又回到乾坤水镜上面,想知道究竟是怎回事,然他们这群人看大半天,也没能看出其中奥妙来。
众人只能在心中感叹,帝君不愧是帝君,总能看出他们看不出东西。
最后是宁渡上前步,开口问道:“不知尊上意下如何?”
凤玄微终于回过神儿来,他目光从众位仙君脸上扫过,然后抬手拂过乾坤水镜,水镜里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忘忧境外面,是镜州北面皑皑雪山,凤玄微眸光微动,随后丝不紊地安排仙君到下界处理后续之事。
好苦啊,谢慈蹲在地上,摸摸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嘴唇。
他想吃糖。
天
应该算吧,只有他这等毫无廉耻心烂人,才会在意识到自己喜欢师父后,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坦然接受,甚至还想过如果他们都还活在世间,定要从师父那里占些便宜。
师父不会喜欢他,也不会想要知道他心里这些肮脏心思。
在某个时刻,谢慈忍不住去想,假使师父知道他心里想法,或许是希望他死掉。想到这里,谢慈就感觉到有大片血肉从他身体掉落,腐烂在见不到底深渊里,他只剩下副脆弱骨架,风轻轻地吹,就会哗啦啦地完全散掉。
他已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死。
他该回到生死境里去,在那里接受自己死亡事实,这世上任何事,无论是关于师父,还是关于“谢慈”,其实都与他无关。
谢慈期待地看向凤玄微,他回到他背上。那座山下面便是苍雪宫,只要凤玄微在水镜上面轻轻点,他就能在乾坤水镜看到苍雪宫里“谢慈”。
“师父,你看看吧。”
若是你愿意去看看,你会不会认出。
他轻轻扯着凤玄微衣袖,央求着他说,就像小时候他央求着李青衡给他买糖时那样。
天虞山上,李青衡临死前恳求他不要讨厌师父,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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