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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盒侧裂开道细细口子,油亮亮酱油色汤汁从那缝隙里渗出来,流淌在傅真手上,他皱皱眉,将筷子放到旁。
江恒殊挂断电话,回过头来就看见傅真正四处找着擦手东西,他将自己口袋里面巾纸掏出来,弯腰递到傅真面前。
傅真抬起头来,冬天阳光温暖和煦,他蓝色眸子如水般清澈,浓密睫毛上翘着,投下片小小阴影,傅真恍惚下,他看到那里面映着自己身影。
轻风拂过他脸庞,他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声音,傅真有些失神,伸出手,接过江恒殊递过来纸巾,低低地说声:“谢谢。”
江恒殊没说话,转身在他旁边坐下来。
傅真从前也没有看出自己有弯迹象,大概是江恒殊魅力太大,他这下子弯得是彻彻底底,比个弹簧强不多少。
傅真想要问问江恒殊现在情况,可是却又不知道要怎开口,在面对江恒殊时候,他突然就变得格外自卑起来,好像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人称道优点。
江恒殊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他放下手中盒饭,从上衣口袋里掏两张面巾纸来擦擦手,站起来走到边接通电话,他天蓝色工作服半敞着,露出里面黑色毛衣,斜靠着废弃土墙,有些懒散模样,阳光好像在他头发上扬下把金粉,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王子。
他对电话那头人应付两句后,忽然皱起眉头说:“不回家。”
傅真忽然之间更加没有底气追求自己爱情,江恒殊是个很好很好人,可以拥有更好人生,而这切都是自己没有办法带给他。
傅真将剩下半包面巾纸还给江恒殊后,收拾好盒饭向着垃圾桶方向走过去。
江恒殊抬起头注意到傅真走路姿势,眼睛中有丝异色闪过。
冬天太阳不如夏天热烈,傅真吃力地拉着小推车,裸露在外面手背上沾不少沙子,他左腿没有办法用力,只能靠着右腿蓄力,在遇到上坡时候,他两条眉毛会紧紧皱起起,双唇抿在起,他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白,因为大量运动,他脸上多层薄红色,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光。
傅真长得好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即使受两年风吹雨打,身上穿着破旧工作服,也依旧像是个贵族长大小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个温柔女声,傅真离得远,没办法听清对方都说什。
江恒殊眉头渐渐舒展开,他嘴角缓缓漾起抹笑容来,傅真猜测,电话那端人应该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人。
他收回目光,将手里泡沫饭盒打开,今天盒饭依旧是土豆和茄子,里面带油腻肥肉,他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将虫子挑出去。
自己就是个生活在黑暗巢穴里小怪物,即使江恒殊是个同性恋,也不定能够接受畸形自己,他这样人就该个人孤独终老,而后死去,腐烂在泥土中,等到多年以后,他坟墓上或许会开出种白色小花,那些花儿会对着春天风说起自己生。
傅真下子感到无比挫败,举着筷子右手僵在半空中,再也吃不进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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