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低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地对眼前傅见琛说:
他想起自己最近常常做梦,梦里傅真把将自己推开,眼睛中满是疲惫与哀伤,他在对自己说:“太晚,不要你。”
这场梦终于变作现实,他最最疼爱孩子,从此要与他再也没有瓜葛。
傅见琛不想这样,他希望傅真还能回到他身边,叫他声爸爸,他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他还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时候。
傅见琛感觉自己舌头僵硬,仿佛中剧毒,苦涩悔意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好不容易才从喉咙窄小间隙里挤出点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他问傅真:“爸爸还能为你做些什?”
傅真微怔下,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听见傅见琛对自己自称爸爸,可他们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是有场巨大阴谋在等着自己,上回他断左腿,他不想这回连性命都没,他才刚刚与江恒殊建立个新家,他要在这里拥有个新未来。
傅真直都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这回他们找到自己,到底又是为什?他们还想从自己身边再拿走什?
江恒殊是见过傅见琛和傅庭,也知道他们与傅真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做事保护好傅真,其他事应该交给傅真自己来处理。
傅见琛怔怔地看着傅真向着自己走过来,他完全忽略走在傅真身边江恒殊,他嘴唇颤抖着,无数无数话堵在喉咙里,像是怕吓走他,他最后只是轻声向他询问句:“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傅真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傅见琛是在说什笑话?他是在问自己过得好不好吗?
傅真仍是沉默着,眼前傅见琛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觉,好像他还是很多年以前那个他,好像那场困扰他度过所有艰难岁月梦终于在这刻破碎。
“不想再见到你们,请你们不要在出现在面前,好不好?”傅真望着自己眼前傅见琛,目光中带着恳求,他轻声对傅见琛说,“求求。”
北风呼啸而来,隔壁街道上响起汽车鸣笛声,干枯树枝在风中簌簌摇摆,傅见琛都听不见。现在他孩子在恳求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傅真这样样子让傅见琛没有办法拒绝,他用好大力气才阻止自己点下头。
半晌后,傅见琛声音颤抖着问出:“你腿……”
傅见琛忽然想起上回他在医院里见到傅真时候曾去找过那位给傅真看病医生,那位医生说已经太晚,如果早点来话,还有机会完全恢复。
他们醒得太迟,不仅迟到两年,现在傅见琛明白,他们恐怕也迟到傅真后半生。
可是切都太迟,傅真不会相信傅见琛真会回到原来,也不会自己会如他所愿与唐弯弯和谐相处。
不管眼前这幕是真是假,都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挺好。”傅真说道。
那些遭受过痛苦与折磨,就完全没有必要说给眼前这两个陌生人来听。
傅真说不是实话,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他这样说,让傅见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他能够看到傅真眼里对自己浓浓抗拒与防备,那不该是个孩子对自己父亲流露出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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