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宝家闻言,颇有些失望,不过到底不能强来。
这回没邢夫人护着,她险些没挺过来。
万万不敢忤逆邢夫人意思,她又想想,忽地浑浊老眼亮,拍手,道:“有!”
这让邢夫人夜不能寐,肝火旺盛,日日头疼。
而且贾赦近来连话都不想和她说,整日里和几个妾室厮混,更让邢夫人心里七上八下。
她本出身普通,娘家不强。
自身又没子嗣所出,若是连贾赦都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她日后地位,怕是连妾室都不如。
宠妾灭妻之事,贾赦又不是没干过。
大好看,眼神阴鹜。
眉心间,只肥腻手,在给她捏着眉心。
这只手主人,正是王善宝家。
这婆子此刻境遇比邢夫人还惨,鼻梁上贴着膏药,隐隐看得出鼻梁确实如传言中那般歪斜。
身上也隐隐散发着伤药味,头发比先前花白许多。
偏她没甚好主意,心里也就愈发憋屈窝火。
自然,也就将贾琮恨之入骨!
王善宝家最熟悉邢夫人心思,见她面上满是郁火,知道邢夫人又想起恨事来,阴声道:“给太太出主意,太太偏不用,老奴又有什法子?照说,就按法子办,保准能给太太出口恶气。让那孽畜每天早晨天不亮来给老爷太太请安,虽然现在他在西边儿过活,可晨昏定省规矩总不能免吧?就是老太太也说不出不是来!这样冷天,每日里让他在雪地里跪上半个时辰,就不信,跪不死他!!”
听王善宝家咬牙切齿道,邢夫人很有些心动。
只是犹豫稍许,终究还是摇头道:“上回老太太已经是真恼,这种事明着来,肯定是不行。这会儿子也容不得那畜生去死,不然……让孔老公爷知道去,怕是要牵连到老爷头上。到那时,也要遭殃坏事,大房也再甭想翻身。你再想个别法儿吧。”
可以看出,这位曾经在贾府极有体面嬷嬷,最近过着实不好。
“咚!”
邢夫人喝半盅茶后,将茶盅搁置在紫檀炕桌上,发出不轻声响。
自除夕那日后,阖府人,甚至那些族人,看她眼神都让她如坐针毡。
真真是丢尽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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