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对王夫人道:“知道彩衣娱亲,兄友弟恭,是应该。”
王夫人明白,这个年代,讲究抱子不抱孙,对儿子都是极为严厉教导。
而贾政能说出这样番话来,就说明他对贾宝玉这番举动是满意。
贾政又道:“近来在墨竹院读书,可有心得?”
宝玉听,额头上冷汗都下来,惴惴道:“才……才读《大学》。”
椅之两边也有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炕沿上却有两个锦褥对设,此刻,贾政与王夫人坐于其上。
地上,贾宝玉老老实实站在那,半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王夫人面带柔和慈爱微笑看着宝玉,道:“听说今儿你做东,请老太太和家里姊妹们吃席?”
贾宝玉闻言,先心惊胆战看贾政眼,见其没当场喝骂,心里稍松口气,恭声道:“是,昨儿史大妹妹来,老太太极欢喜。所以儿子拿些银子做东道,请老祖宗和姊妹们吃回宴。还……还请环儿弟弟。”
“都好呢,谢谢二嫂和平儿姐姐费心。”
“呵,自家人,外道什……”
……
荣禧堂,东三间耳房。
这里素是王夫人时常居坐宴息之处。
依旧清瘦过分,再想想之前受苦,心里多少明白贾琮为何不敢做错半点。
她以为,贾琮是怕。
再听他心存恩义,脸上虚笑便敛三分,多分真意,轻轻叹,道:“如今在这边,倒不用太拘谨去。你才多大点,真有个过错,太太那样菩萨心肠,难道还容不下你?”
不过说至此,王熙凤忽然止住话题,面上浮现出些尴尬来。
心里有些自责:人心软,事就不好办。
说到《大学》,贾政脸就沉下来。
当日在孔传祯老公爷面前,宝玉将他脸都丢尽!
眼见贾政要发作,王夫人忙道:“老爷,宝玉如今知道上进好学,总还不迟呢。如今他每日都早早去墨竹院读书,想来日子久,就会有进益。”
贾政也不好不给王夫人体面,只哼声,压下火气后,忽又想
说着,宝玉悄悄打量番贾政。
其实他百万个不愿请贾环,实和贾环无话可说。
不过是王熙凤给他出主意,说这般来,他老子必定高兴。
没想到,他这般说,果不其然,贾政严厉眼神,和缓许多。
贾政瞥眼宝玉,见他偷看,哼声,宝玉忙收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口站好。
房内陈设奢贵雅致,又不失生活温情。
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
两边设对梅花式洋漆小几。
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筯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唾壶等物。
地下面西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
贾琮好似感觉到她犹疑,抬头看向她,道:“二嫂来可有事吩咐?不若去屋里稍坐,喝杯热茶驱寒寒?”
王熙凤闻言,想想后,笑道:“也罢,就吃三弟盅茶罢。”
边与贾琮往里走,边问道:“平儿给你挑那两个丫头呢?怎不见人?”
贾琮道:“小红去厨房里领晚饭,春燕去浆洗房取洗好衣裳。”
“她们可还听话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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