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此打岔,淡化方才恨铁不成钢怒气,再看宝玉,也没先前那样大火气。
随意教训指点两句,让其用功读书后,就听大厅门外传来通报声:
“顺天府通判,傅试傅大人到!”
倒不是贾琮破题有多出众,而是宝二爷对于这等科举文章,嗅之如恶臭,观之欲作呕,实在难以下咽,极少观读。
所以连起码及格线都达不到……
见贾政面色愈发难看,贾宝玉也如丧考妣站在那。
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清客相公劝之无用,贾琮道:“老爷,宝玉有项极出众学问,却未曾入门。往后若有机会,当向他讨教学习。”
贾政闻言皱眉喝道:“琮儿莫学这些油滑心思!你是清白读书人,如何为这畜生辩解?你虽比他只大半天,也是他兄长,当严厉教训才是。”
倒不是说贾琮地位已经能和贾宝玉比肩。
他没能和贾琏等人于正门迎客,依旧是身份问题。
嫡庶之分,乃是纲常之别。
若是日后进学,中举人进士,鲤鱼跃过龙门,那他还能“改换身份”,从此不再为人小觑。
否则,似如今这般白身,他若是出门迎客,多半会让宾客不喜,以为贾家无礼。
也说不出什不是来,只有艳羡份。
又因为是贾政宴请同僚,所以贾赦不必露面。
也因此,贾政才会开口带贾琮见见世面。
坐在墨竹院书房内,贾琮暗自思索着明日可能发生之事。
会是顺,还是逆……
贾琮苦笑道:“老爷,非轻狂,敢当老爷面乱言。只是听说,宝玉韵诗作极好。可……还根本没入门。日后下场,经义、韵诗和策论都是必考之题。却只读四书,所以方有此言。”
贾政闻言面色稍霁,见贾琮脸诚恳之色,点头道:“你能做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自揭己短,又能不耻下问,便是好。不过,你如今才读四书,离下场还早,怎可急于求成?待气将四书读熟读透后,再论韵诗吧。到时候,可寻这几位老先生请教。”
贾琮闻言,躬身领教道:“谨遵老爷吩咐。”
又对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贾政看重清客相公们行礼。
贾政见其能领受他教诲,又如此知礼,恭敬之中保持着不卑不亢之态,便愈发入眼,连连点头。
而宝玉不出去,则纯粹是因为贾母叮嘱,不许见风,仔细染风寒……
所以宝玉和贾琮两人,才被留在向南大厅,作为晚辈侍奉贾政,负责端茶倒水。
不过,若是让贾宝玉选择,他宁肯和贾琏等人起站在大门外吹冷风,也不愿与贾政同处于向南大厅内。
因为趁着候客功夫,贾政就已经连续点五六题考校两人。
即使贾琮已经再三藏拙,却还是高出贾宝玉筹。
……
崇康十年,正月二十。
荣国太夫人贾母大寿。
辰时初刻,贾琏便带着贾蓉、贾蔷等荣宁二府嫡脉子弟立于荣国正门前,等待迎宾。
贾宝玉和贾琮两人,则陪同贾政于仪门内向南大厅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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