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纷纷投向高头邢夫人。
她方才还言,“这世上哪个知礼,能拿幅字当寿礼”,却不知这当朝大司空,知礼不知礼?
琉璃到底不比鸳鸯细致,没感觉到气氛变化,继续说道:“曹侍郎送盒好香,李祭酒送本佛经善本。之前也不知哪儿出岔子,琮三爷竟回墨竹院去。没想到大司空几位大老爷也知道琮三爷,还是从衍圣公爷那里知道,见完宝二爷后,又想见他。这会儿子老爷正派人去请呢。”
荣庆堂内片静寂,邢夫人张老脸,已青至发黑。
只觉得被记记耳光打完左脸,又翻过来打右脸。
“白白老太太如此待他,又供吃又供喝,还让他在墨竹院里读书。”
“这世上哪个知礼,能拿幅字当寿礼?”
贾母、王夫人素知邢夫人禀性愚弱,贪婪财货,只味奉承贾赦以自保。
说出这些话不意外,可听她将善待贾琮功劳安在贾母头上,而不是二房头上,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就会耍这些小心思?
直到来人再催遍后,她们才登时回过神,面色狂喜,起冲向书房。
“三爷啊……”
……
贾母院,荣庆堂。
这时,因为并非是“同声翻译”,所以贾母等人这会儿子才得知,贾琮被劝回信儿。
喜,不以己悲,淡然处之。
可现在,他身边却多几个关心在乎他人,让他从此变成局中人。
当然,这是温暖,却也是责任……
贾琮并不怕这种责任,只是要想法子破局。
他不想让关心他人如此担心,如此伤心……
人家不是自己去上高台攀高枝儿,人家是被请去!
……
荣禧堂
正当贾母愈发忍受不这种喋喋不休聒噪,想要制止时,就见琉璃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手里还都捧着物什。
琉璃笑道:“老太太,前面打发人将大司空、曹侍郎和李祭酒寿礼送来。”
贾母趁着邢夫人断档功夫,忙道:“不要忘记档,往后好还礼。”
琉璃笑道:“忘不,司空大人送幅字……”
此言出,荣庆堂内气氛登时古怪起来。
贾母等人倒没说什,只当没听见,让这事自然过去。
偏最不该出声邢夫人,又当着李氏、朱氏、赵氏等姻亲面,忿骂起贾琮“上不得高台”,“白日做梦攀高枝儿”。
犹不解恨,又说起贾琮身世,还将他今日送礼都拿出来说。
“连环儿都知道攒月钱给老太太置办个好寿礼,他倒好,就写幅字。”
“真真是不知孝道下流种子,也是奇,幅字也能作寿礼?”
“贾琮,看到?必是那些坏话被她们听到。没想到,你那俩丑丫头还挺忠心,哭成那般。你说说,你多不省心,要是你今儿和去外面逛逛,不就没这些子浪事?”
贾环喋喋不休说道。
贾琮有些无语看贾环眼,心知这些话八成都是赵姨娘平日里说他,却让他记下今日现学现卖。
正想说什,就见道身影急匆匆从墨竹院院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贾琮……琮三叔呢?快快,快叫琮三叔出来。前面那多老爷们都等着他呢!!”
看着来人,小红、春燕等人似都忘落泪,齐齐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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