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贾琮忙摆手道:“长嫂如母,大嫂子这样说可折煞。有事您只管吩咐就是,当不得个求字。”
平儿在旁笑道:“大奶奶听到?就说他最是知礼,你偏拉着来当说客。”
李纨摇头道:“是个怕事,往日里没对琮兄弟行下过好,如今求上门来,自然不好轻狂。平儿是个有心,倒比这个大嫂子做好,只能劳你出面,借你面子用。”
平儿笑道:“再没这回事……”而后对贾琮道:“大奶奶听说你字写极好,外面那些为官做宰大老爷都爱到骨子里去。如今正好兰哥儿到习字年纪,所以想
连迎春惜春听说热闹,都来瞧阵子,好生“耻笑”番。
如此倒也罢,最有趣,还是今日……
贾琮看着眼前身着靛青花卉暗纹镶边荼白暗花缎面对襟褂子年轻女子,不施粉黛,端庄清雅,连双绣鞋都是雪青色。
身旁跟着着藕荷色衣裳平儿,还跟着个四岁大小男孩儿。
小男孩手里还提着个五色小礼包,本正经看着贾琮。
入侯门深似海,内中弯弯绕绕何其复杂……
好在贾琮如今不用去给大房日日请安,也还没资格去荣庆堂日日请安,倒也避开绝大多数麻烦。
每日里只是读书写字养伤。
墨竹院,正堂书房内。
不时有笑声响起。
倒是旁程日兴、詹光、单聘仁、卜固修等清客相公们纷纷笑道:“老世翁何必又如此?今日世兄去,三二年就可显身成名,断不似往年仍作小儿之态。”
贾政也不愿在贾宝玉去国子监前教训狠,不再理他,而是对贾琮道:“琮儿再来写副字,先前那些字都被松禅公他们要去。昨日还未细看,今朝需好生揣摩二,呵呵呵。”
贾琮应道:“是。”
……
五日后,正月二十七。
除平儿外,贾琮自然也认得此二人。
正是先珠大哥留下遗孀和孤子,李纨与贾兰。
只是先前从未说过话……
见她们站在自己面前,李纨还赔着些笑脸,贾琮心中隐隐然,先看眼平儿,而后笑道:“大嫂子,您这是……”
李纨看着也不过半大少年贾琮,有些尴尬笑下,心里其实也不知到底靠谱不靠谱,只是方才也见到贾琮手把手教探春,她是知道探春字写极好,因而道:“琮兄弟,嫂子今日厚颜而来,是有事相求……”
这段日子以来,每日未时上下,墨竹院书房内总会如此。
盖因这几天,嗜字如痴探春,总让贾琮手把手带她纠正以往笔锋。
数年习惯,哪里是几日就能改变。
有贾琮带着,总比靠自己强迫改变来快。
只是这种教写方法,好似众人三四岁初学写字时法子。
贾母生辰当日发生巨大变故继而引起种种喧嚣和震荡,在时间流逝下,又归复平静。
贾府也重新回复往日安乐受用,富贵奢靡。
前两日贾母突然请回东道,宴请大房二房夫妇起看出《三娘教子》戏后,“卧病在床”大房夫妇,又恢复往日生机。
贾赦贾政兄弟二人,又成往常那般谦和礼让兄友弟恭模范兄弟。
邢夫人,也再度开始每日往荣庆堂里晨昏定省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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