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并未去提及任何关于世翰堂事,因为想来他明白,如今这件事,早已超脱区区个世翰堂关系。
涉及朝廷党争,内中能量何等巨大?
再执着于家书坊,格局和眼界都太小。
格局和眼界这种东西,多是天生。
因而宋岩对贾琮愈发满意,天资甚佳!
他能想出将罪状交给李征,已经十分惊艳。
再过之,反倒不是好事……
想罢,宋岩淡淡笑道:“如此,为师就按你法子,明日早朝,将这些罪状当众交到李侍郎手中。至于他会如何做,们且拭目以待。”
有这些罪状,又由他亲自交给李征,那毫无疑问,李文德必死无疑。
就连李征,怕也要落个引咎致仕。
教子不当,纵子行凶,斑斑血泪,罪无可恕!
子厚怎会以为他无辜?”
被贾琮这般质问,宋华登时满面羞愧,躬身道:“子厚必谨记师叔之言。”
看得出,这孩子是个忠厚之人,心眼不多……
宋岩自然深知长孙性子,没有过多理会,他看向贾琮目光闪过抹奇色,再问道:“那琮儿以为,李征当如何处置此事才妥当?”
子怎说?”
贾琮摇头道:“若只如此,他必是心怀叵测之*臣。”
宋岩还未说话,下面宋华就忍不住道:“小师叔,这话怎讲?大义灭亲还是*臣?”
贾琮摇头道:“子厚,只凭个李文德,他能如此恣意放肆,无法无天吗?”
宋华道:“可李侍郎未必知情啊,岂不冤枉?”
当然,他也不会让贾琮吃亏,世翰堂和林家产业,他必会替贾琮讨回来事。以他阅历,自然能看得出贾琮与倪二林诚两家关系不菲……
宋岩
只不过,也就是这样,绝不会大肆牵连。
宋岩再度叮嘱贾琮道:“琮儿,对于你,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与子厚他们般,在中进士做官前,少谈政事。你们如今眼界还不高,见解还不深,世情还不明白。纵然天赋甚佳,然空谈误事,浮于表面,对你们反而不利。如今你最重要事,就是先安下心来踏实进学。”
贾琮郑重应道:“先生教诲,弟子记住,绝不好高骛远,妄自尊大。此事由先生处置,弟子再不理会。”
宋岩闻言,愈发满意。
满意贾琮听从教诲,更满意贾琮对他信任。
贾琮满面怒意道:“其子李文德,以富发赌档为工具,疯狂敛财,手段毒辣,罪行昭恶,令人发指!李征若良心未泯,就当奏明朝廷,查到底!所涉*员,悉数依律法办,还百姓个公道!其本人,也当引咎辞官!”
看着贾琮脸上愤怒,和想法中天真稚气,宋岩心中哑然失笑。
孟圣之言虽是如此,可朝廷大局,又怎会为此而大动干戈,清算新党脉*员……
不过他以为,贾琮这样才算正常。
个孩子若是连朝堂上那些蝇营狗苟,妥协退让和利益得失都算计明白,那就太恐怖些。
贾琮冷笑声,道:“李征冤枉?那些被李文德坑害设计,破家灭门求告无门百姓,他们冤枉不冤枉?
怎,子厚也以为些许草民,不如侍郎贵重?
辈儒生,初读四书,先学孟子。
子厚岂不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理?
君王尚且不如民,更何况区区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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