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极清贵
身份，前途当坦荡无量，尤其是其本人还这般知礼勤学。
只是……
想起朝中日渐式微旧党，短短半年内，连续数员旧党大
去岁你下场童试，于千二百考员中，名列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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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读过，若再加些功夫，案首亦可得。
若非你本就有乡试资格，不好再与外面童生争那
份名额，你亦该列于名榜之上，风光番。
吾为藏书阁教谕，自你入监以来，凡在监之日，日日见你于此苦读。
再加上天资不俗，名师指点，今岁秋贡，当有把握矣！”
愈发显得少年气质淡然，隐有出尘之姿。
见此景此画，似连窗外春燕都不愿惊扰，只翩翩起舞，不再啼鸣。
只是，这静谧终于还是被打破
……
“清臣兄，清臣兄……”
迭声呼唤声，从阁楼外响起。
不过，也有例外……
自二年前国子监新入监数位公候高官子弟，藏书阁内便多道奇景。
每日早课之前个时辰，午休半个时辰，晚课后两个时辰，几乎是除却上课、吃饭、睡觉外所有空闲时间，总有人，静静坐在藏书阁东窗角桌几前，苦读不辍。
窗外雏燕啼鸣，声声悦耳。
楼内万千本藏书，墨香熏人。
崇康十二年，春。
陌上杨柳，初发青枝。
国子监红墙黛瓦周边紫荆，也抽出嫩嫩浅紫色芽苞。
东南角处，座飞檐斗角阁楼静静矗立着。
三月暖风微醺，拂几只柳燕于阁楼重檐前翩翩飞舞。
少年淡然笑，躬身自谦道：“先生过赞，学生习文日浅，行文多有不足。家师亦言火候未足，还需再磨砺二年，再思下场中举之事。不过今科倒是可以先入场试试，见识番。”
教谕点头道：“善。”
又闲谈二三言后，少年方告辞出门。
看着少年消瘦背影消失在门前，教谕眼中闪过抹惋惜之色。
他是知道这个监生背景，除是勋贵子弟外，还是当朝大司空，旧党魁首之工部尚书宋岩入室弟子。
少年执笔手顿，专注神态被中断，漆黑眸眼中，闪过抹遗憾，却并未动怒。
就要搁笔起身，却见藏书阁教谕走来，沉声道：“你可继续读书，去逐开此聒噪之辈。”
少年闻言，轻笑声，躬身礼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外面陈子川和吴凡二人原与学生相约，今日金殿传胪，新科进士御街夸官，等后辈当前去观仰番前辈风采。”
那教谕闻言，颔首笑道：“原来如此，那就罢，就饶过他们这遭。
御街夸官，去看看也好，不过清臣你也不需心急。
着身月白浅青色长衫少年，跪坐于几案前，专注读着手中书籍。
头上长发被支木簪簪成发髻，绾于头上。
面上眉眼清秀之极，恍若画中人。
琵琶袖下，只修长手握着春秋笔，在纸笺上平缓书写着读书心得。
春日阳光透过窗纸挥洒进来，好似颗颗光尘笼罩着阁楼内书和人。
阁楼木门上，有青匾，上书斗大三字：
藏书阁。
若是用后世说法，也叫图书馆……
只是这个时代，儒生们多愿意独处学习，读至兴至时，常大声诵读，亦可做狂恣之态，岂不快哉？
少有人愿在公共之地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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