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世勋好,世代富贵不说,只要自己谨言慎行些,连天家都要给几分体面,谁敢轻动?
不似做文官那般凶险。”
宋岩摇头道:“葛致诚他们也都风光过……宁则臣也不是不敢动贾家,只是他现在正在清量天下田亩,行摊丁入亩,体纳粮新法。新法已将地方巨室、士绅和读书人得罪大半,若再开罪勋贵,压力就更大。贾家如今于官位权禄上与世无争,又有荣宁二公余荫庇护,太上皇刚刚才给先荣国过完百年华诞。这个时候谁敢动贾家,就会引起整个勋贵体系反弹。暂时不好动罢……”
说至
只是,终究太过可惜。
单做武臣……”
宋岩摇摇头。
单纯带兵武将,寻常连上朝资格都没有。
就算有武勋加成,可实权还是有限。
贾琮苦笑道:“恩师,弟子今年才十二岁,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入阁?是不是想太远……”
宋岩拧起眉头道:“以你心性、天资和勤奋,科举之路虽难,于你却不算难。
又有何不敢想?
如今看来,你这爵位未必是福……
太平时节,纵是亲贵武勋也只是身份贵重些,实权有限。
不过他不认为是贾琮错,只怪贾家人情太薄。
这个时候居然先顾着消弭灾祸,没让贾琮侍奉双亲。
念至此,宋岩又皱起眉头,道:“你这个世子之位……”
贾琮解释番后,宋岩缓缓颔首道:“存周心存道德,自然不会做夺人爵位之事。再者,你身后尚有为师和牖民先生在……”
又皱眉道:“虽然贾家如今只是宗亲之爵,不是亲贵之爵,并不掌军。
等堂生动也深刻教育课上罢,吴氏便准备离去。
虽说长子宋先早有致仕之心,但被逼致仕和自愿致仕,到底是两回事。
她要多准备些东西,与宋岩书信道寄给她老儿子,安慰番……
不过,在贾琮说明来意后,吴氏又不走。
瞠目结舌看着贾琮,完全不知该说什。
与操持天下权柄内阁阁臣相比,相差太远。
吴氏倒是看开,道:“内阁阁臣又有什不起?葛致诚、孙敬轩、陈西延,都是当朝大学士,内阁阁老。
可他们现在窝囊,连话也不敢多说句。
朝廷斗争倾轧何其严重,动辄迁官流放。
宁则臣倒是厉害,他怎不敢直接动贾家?
你这宗亲之爵,更是只有个虚名,没意思紧。
除非,你入军伍打熬。
贾家虽然沉寂多年,但在军中底子还厚。
贾家门二公,余荫丰泽。
你若进军中发展,倒也顺当。
你纵然承爵位,也不耽搁科举之路。
可是……
日后入阁之时,怕会受些干碍。
到底是武勋底子。
日后怕也只能在兵部轮转,官至大司马为止……”
只道果然侯门深似海。
连宋岩都有些措手不及,眉头紧皱道:“怎就到这个地步?汝高堂二人性命可还无忧否?”
贾琮摇头道:“弟子被东府珍大哥安排往各家解释澄清,尚不知详情。不过事发后,弟子及时请同济堂老郎中救治番,老爷太太虽都有些凶险,但想来,应该暂无性命之忧。”
听他语气平淡,连生父生死都说好似路人,宋岩心里只能暗叹声。
豪门多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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